張齊林下意識的答應著,話說了一半,才想清了孫秘書說的是誰。
不是張齊山,是張權!
“……張權死了?!”
大驚之下,張齊林猛的站起身來,聲音都高了好幾個調門,“他,他怎麼……”
震驚之餘,便是狂喜。
張齊山死了,張權也死了!
這下,張家可沒人能再攔著自己了!
“十幾分鍾之前,從張齊山的那個誠和大廈上跳下來的,當場就死了,據說場麵很難看。”
電話那邊的孫秘書說:“警方已經到位了,封鎖了現場,但這消息想遮都遮不住,一個小時之內肯定就傳遍了。”
“他……跳樓……這……”
張齊林沒被自己的狂喜衝昏頭腦,盡力思考著,“他為什麼要跳樓自殺,這,這……受到太大打擊了?”
“不好說是怎麼回事。”電話那邊的孫秘書沉聲說:“先是張齊山被人謀殺,再是他唯一的兒子跳樓自殺,最大的得利者是誰?是你!別人很有可能把這件事情算到你頭上來,覺得是你做了些什麼事情。”
“這絕對和我沒有關係!”張齊林連忙為自己分辯,“我一直待在這裏回答警察的問題,連手機都沒帶,根本不可能指示別人做什麼事情。”
“這個我當然清楚。”
孫秘書說:“所以我才讓你不要離開警察局,就待在那裏。你待在那裏,就等於是待在警察的眼底下,想要證明你和這些事情沒關係還是不難的。”
“哦……哦哦!”
張齊林這才晃過神來,“讓您費心了,讓您費心了……但是張權跳樓這件事情,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跟你說點其他人還不知道的事情吧。”
電話那邊的孫秘書壓低了聲音,“據說,張權跳樓的時候還有另一個人在場。那人名叫魏朝,是一名私家偵探,最近在為張權辦事。”
“今天早些時候,張權也去了警察局。出了警察局之後,張權就聯係了這個私家偵探,帶著他一起去了誠和大廈。”
“據這個魏朝說,張權帶著他去了天台,說是要找一份張齊山生前留下的遺囑。但是找到了那份遺囑之後,稍稍翻看,張權就情緒崩潰了,大叫著‘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之類的話,一把火把那份遺囑燒了。”
“之後,張權哭喊了一陣,忽然衝向了天台邊緣。魏朝雖然想攔他,卻沒能攔住他。”
“魏朝看張權跳樓了,就趕緊下了天台,去找了樓下守著案發現場的警察,跟在場的警察說了這些事情。”
張齊林猛的打了個激靈,“這個魏朝……”
“查過他了,這個人底細清楚,身家清白,是一名所謂的‘私家偵探’,一直在全國各地亂跑。據他自己說,他是半年之前被張權雇傭的,時不時的為張權辦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孫秘書顯然是個消息靈通的人,“前一段時間,張權又聯係了他,讓他找了一些人保護自己,說是要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頓了頓,孫秘書說:“這個魏朝身為在場者,當然具有一定的嫌疑,但是卻很難說他有什麼動機。一個私家偵探,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在知道有警察在附近的情況下殺自己的主顧?這個邏輯說不通。”
“這倒也是……”張齊林說。
孫秘書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個魏朝唯一的動機,就是有人買通了他,要讓他殺人。這個買通了他的人,就是你!”
張齊林一驚,“孫秘書……這可不敢開玩笑!這事情真的和我毫無關係,我都正納悶呢!”
“我當然知道這事情和你沒關係。”孫秘書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我的意思是,別人很有可能借題發揮,借著這個邏輯往你身上潑髒水……這種可能不得不防啊。”
張齊林倒抽了一口冷氣,腦海裏瞬間閃過了無數個設想。
“這件事情,你有什麼頭緒麼?”
孫秘書問道:“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不妨說一下。”
“沒有,沒有……”
張齊林克製著自己身上微微的寒戰和激靈,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破綻:“我實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