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哦,小夥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大看著那年輕人冷笑一聲,他揮了揮手裏的匕首,叫道:“別亂動!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給我交出來!不聽話的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本以為對方知道自己劫匪身份後,這兩個人能識相的立刻扔下所有東西,然後脫得赤條條的離開。他們這匪幫連衣服也是搶的。
然而讓該匪幫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猥瑣的躲在同伴後麵的那個白布男,瞪著兩眼打量了他們幾下,然後居然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站出來了,不僅了無懼色,連鼻孔都朝天了,還說了一句氣破匪徒膽的話。
這句話就是:“娘的!我當什麼人呢,嚇死我了。原來就一幫搶劫的啊。還一嘴的高郵話!”
“啥?就就一幫搶劫的啊???搶劫的就不嚇死你了??”老大的眼珠子都瞪溜圓了,確認對方那傲慢不是裝的後,一股被人輕視的怒火油然而生。
然而還沒完,白布男旁邊的那年輕人不屑的一撇嘴,說道:“你沒看這群家夥衣衫襤褸,手裏操什麼爛東西的都有。不是劫匪是什麼?你什麼眼神啊?”
被同伴指責,在月光下,那白布男一臉的悻悻和惱怒看的清清楚楚,然而他卻點頭哈腰,嘴裏道:“是是是,我自然不如三哥您眼神犀利。”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今天不放血,看來你們不把搶劫的放在眼裏了!”
老大再三打量這兩個年輕人,確認了對方赤手空拳,其中一個還腦袋有傷、麵目猥瑣,看起來十足不堪一擊,另一個很壯實,但就算他會點拳腳,而自己這邊人數眾多,人人都有武器,絕對不怕。
這時謹慎的老大才下了判斷:自尊被這兩個混蛋深深的傷害了!
他勃然大怒,大叫一聲:“今天不給你們倆王八蛋放血我跟你的姓!給我上!”
頓時七個劫匪麵目猙獰的操著家夥朝兩個人撲了過去,然而他們才跑了一步,就好像中了仙人的石化術,齊齊的釘在了那裏。
原因是那個壯實小夥子一抖肩膀,那包裹的粗布外殼就飄落在了一邊,出現在眾匪麵前不是值錢的布匹、財物,而是兩把寒光閃閃的長柄單刃斧。
斧柄托在小夥子掌心,兩個斧頭斧刃朝後掛在這人的肩膀上,好像兩條聽話的小狗,原來這就是那包裹的真麵目。
看著小夥子漠然無所謂的眼神,那斧刃一閃一閃的寒光,劫匪們不約而同咽了口唾沫。
“趕緊滾蛋吧!我們著急辦事呢!”旁邊那白布纏頭男大叫一聲,不像是給一群殺人越貨的劫匪說話,那口氣倒像財主打發要飯的。
然而老大卻不想放手,這年頭盜賊蜂起,白天就敢在鬧市偷搶,更何況夜晚,平民誰敢在大半夜趕路?
同行是冤家,同行太多以致於嚴重影響了劫匪自己的生活,小康是難保了,饑一頓飽一頓的,今夜偶然看見兩個穿著不錯的人實在不忍心掉頭就走,情何以堪啊。
“就他一個人有兵器!大牛、老五、小七圍上他!打死他!上啊!”老大點了幾個拿著大刀、木槍、鐵棍好武器的手下,帶頭衝了上去。
頓時街上一場混戰。
然而老大自己卻沒有衝斧子男,那玩意實在看著就瘮人,萬一被砍到就不好了,所以雖然他以身作則帶頭衝陣,然而他衝的是白布纏頭男,其貌不揚、又沒有兵器,一看就是好欺負的。
“小崽子納命來!”老大幾步衝到白布男麵前,隻見對方滿臉怒色,姿勢怪異,卻並不轉身而逃,相反弓步彎腰,雖然胸膛朝前,然而兩隻手死握著那袍子藏到了左腰腰側,好像手裏的袍子比他命都重要一樣,這一動之際,袍子裏卻發出叮叮咚咚的金屬碰撞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