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字字句句都是在惋惜自己的生意受到了影響,卻絲毫不為自己的女兒錯付了一個男人感到心疼、難過。

聽到最後,薑舒寧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嘴角都是笑意,眼睛裏卻不帶一絲情感。

早該知道是這樣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存有希冀?

“寧寧,你的性子太倔強。我看程淵也不是對你毫無感情,你就低低頭,還回程家去,跟程淵複婚吧。我就權當你們兩個是賭氣,這樣咱們家的生意也不受影響,程家的單子還是照例給咱們,我們……”

“不可能。”薑舒寧嗓音冰冷,打斷薑成的話。

“你說什麼?”薑成的威嚴受到了挑釁,話語間又是翻騰的怒火。

薑舒寧從地上站起來,冷冷地直視薑成,道:“沒聽到嗎?那我就再說一遍。”

“我說,不可能。”

薑成怔了一瞬,然後怒不可遏的道:“很好!薑舒寧,既然你不顧我們家的死活,那你以後就不再是我的女兒了!這個家從此跟你再沒有半份關係,家裏的產業你也不要妄想能繼承!”

“求之不得。”薑舒寧冷笑出聲,又道:“是你先不管我的死活,我隻是你用來發展事業的棋子罷了,你對我有過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嗎?你對薑舒軒的慈愛,對我有過嗎?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家裏產業——更是好笑了,你從沒打算過把家裏的產業分給我,又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跟我斷絕關係,我求之不得。”

薑舒寧重複一遍,然後站起身,離開。

身後還能聽見母親的怒罵,還有母親的哭聲。

薑舒寧狠了狠心,沒有回頭。

至於媽媽,日後自己有能力了,再把她接過來吧。

薑舒寧漫無目的的走在冬城的街道上,不知道何去何從。

臨近中午,日頭越來越烈,薑舒寧決定先去一趟商場,給家裏添置點東西。

雖然賀二的房子裏東西都齊全,但難免太過‘直男’,基本沒什麼富有生活氣息的裝飾。

在路邊找了個餐館,隨便對付了一口,然後輾轉坐上了去往明萊百貨的公交車。

雖然是工作日,但明萊百貨仍舊是人來人往。

薑舒寧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明萊百貨”的招牌,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商場專門辟出一層來做家具、家紡的家裝專區,薑舒寧買了一套更為女性化的四件套,又咬咬牙購入了一幅裝飾畫。

另外添置了一盞可以在夜間散發溫馨的、昏黃的光芒的台燈,終於結束了這場采買。

薑舒寧這人有個毛病,心情差的時候喜歡購物,錢花出去了,壞情緒也就隨之消失了。

果然,結完賬之後薑舒寧已經忘記了上午發生了什麼。

歡天喜地的捧著一大堆東西準備回家。

東西太多,有點阻礙視線,走出明萊百貨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嶄新的皮鞋。

“麻煩讓一下。”薑舒寧被東西擋著,聲音有點悶。

那雙皮鞋果然移開了,然後薑舒寧就感覺手上一輕,擋住視線的物品被人拿走了。

薑舒寧剛要發脾氣,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之後,又咽了回去。

“賀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