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頭來,慕闊沒有念夫人的一分好,還在夫人死後,屍骨未寒的期間迎娶了門當戶對的新夫人進門,就連他娶新人的聘禮,還是夫人曾經的嫁妝。”

“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吸夫人的血吸夠了,便迫不及待地將她一腳踹開。”

“可憐夫人至死不知,她一心愛慕的男人竟是這般的歹毒心腸,隻想將她當成自己的踏腳石,全無半分情意。”

“哪怕到了現在,連王妃您和二小姐的嫁妝,說不定也是夫人當年帶過來的東西。”

偌大一個國公府,竟然要靠一個女子的嫁妝供養全家,這真是慕九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嬤嬤,那我娘親的嫁妝,現在是還在國公夫人手中了?”

趙嬤嬤點點頭,“不說府裏的吃穿用度,就連國公夫人的娘家勇威大將軍府,有些也是從國公府裏拿的。”

“不然單憑國公爺的那點俸祿,哪裏能養活一個府裏的人,夫人小姐們的一切用度還那般精貴,哪一處不需要流水的銀子?”

慕九攥緊了拳頭,自古民不與官鬥,原主的娘不過一介商賈出身,就算她的父母親族知道了這件事也是無可奈何。

國公可是王公貴族,又豈是平民百姓能夠輕易撼動的?

“而且自夫人生下您,撒手人寰之後,夫人的娘家薑家擔心您在府中無人護佑,每個月也會給國公府進獻不少銀錢,隻希望他們能善待您。”

善待?都說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國公府想必是從未善待過原主。

原主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要錢收錢的幌子,同她娘一樣,是供養這些吸血蟲的踏腳石。

“可事實上,這些銀錢從未用在我身上過,對嗎?”

原主是他們看不起的人留下的血脈,他們又怎麼會好好地養她呢?

趙嬤嬤如慕九所料的那般點了點頭,“不錯。”

她從慕九的嫁妝中取出首飾盒,給她挑了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隻是剛拿到手中,她便皺起了眉頭。

“這步搖為何這樣的輕便?拿在手中幾乎沒有什麼重量,不應該啊。”

趙嬤嬤不死心地又挑了挑別的首飾,皆是同樣的問題。

“國公夫人給的嫁妝都是這樣華而不實嗎?看著是極其華美,可掂起來都不足量,真是不值幾個錢!”

“王妃您出嫁可是大事,她們又拿了夫人那麼多東西,國公夫人竟然就拿這樣的東西來糊弄您嗎?”

對於這個結果,慕九也已經大致猜到了,所以並沒有太過意外。

慕國公府那些人一聽就是隻進不出的貨色,還能指望她們給原主用什麼好東西嗎?就算原主出嫁,如果對方不是皇族中人,他們都恨不得一毛不拔。

畢竟皇族之人不可怠慢,不管她們在家裏如何苛待原主,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趙嬤嬤憤憤不平,慕九是一臉淡然。

“不足便不足吧,咱們也不是非要拿去當了。”

當也當不了幾個錢,國公夫人必是想到了這一層,要讓她在王府裏麵捉襟見肘,偏偏又啞巴吃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