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下*,便朝著門外走去。
隻是,落在門上的手卻是生生地頓住了。
隻因身後男人的那句話。
“我本來就是傻子,不然怎麼會分不清愛的是誰?”
似是痛苦的呢喃,似是心底的訴說。
寧靜悄悄的轉身,他將頭埋在被褥間,墨黑的頭發有些許淩亂,側臉的肌膚是病態的紅,他說了什麼是不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苦笑下,轉身,開門離開。
門外有股冷風迎麵吹來,寧靜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腦瞬間清醒了很多,她竟然因為他昏迷時不經意的一句話而心亂。
而門內,躲在被子裏的男人動了動,雙眼睜開,少了平日的銳利,滿是紅血絲,很是憔悴。
他,放下身價,放下尊嚴,隻為求她可以留下來。
當年的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雖然那個孩子的事與他無關,但他還是有錯的,他不會抵賴,是他的錯,他來認。他不會推卸責任的,他已經與沈小愛說清楚了,日後隻想給她和辰辰一個家。
離婚,是她想要的,那麼他便成全她,可她真的以為離婚後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答應她離婚,全然是因為給五年前的事情做個了結,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他就在心裏發誓,一定會重新追回她。
可是,他錯估了這個女人的心狠,整整一個星期啊,他都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找工作,看著她回家,看著她找房子準備搬出別墅,可是那麼多次,她隻要回頭便會看見他一直在她的身後保護著她,可是她一次都沒有回過頭。
終究是傷心過度,他跑到酒吧喝酒,她可知道沒有她的晚上,他根本就睡不著,所以嗜酒,熬夜,抽煙,倒黴的便是身體,當陳慶發現他胃出血暈倒的時候,他忽然就笑了。
笑的很是開心,他終於找到了可以留下她的理由。
說他*也好,說他自殘也好,他隻要她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
“醫生,快,他發燒了?”門外傳來寧靜的聲音,她似乎是有些急躁,聲音都高了些。
他從未告訴過她,她的聲線本就細,隻要稍微提高,就會像公雞叫,刺耳。
“對胃出血的病人來說,發燒可不是好現象啊。”醫生帶著聽診器走進,一眼便看見了病*上簡直換了一個的男人。
他昨天被送來,他當時要給他手術,可是他死活都不肯,還說什麼他就算是死了也不管他們醫院的事,可是他是醫生啊,醫者父母心,他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可是最後他居然將院長找來,才知道他原來是醫院的投資者,結果,誰都沒有辦法,放任他在這自生自滅。
“要馬上進行手術!”醫生簡單的看了幾下,便下了命令。
“有風險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眉宇之間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緊張和擔心。
“手術都會有風險,誰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但唯一可以說的是這隻是個小手術。”醫生看了眼身邊的寧靜,似乎明白了*上的男人為何死撐著了。
“你看著他,我馬上去安排手術,他不能在拖下去。”醫生又接著道,身子已經出了病房。
速度很快,本著他是投資者的身份,連院長都不敢怠慢,所以很快手術室被準備好。
幾個護士前來,將他轉移到移動病*上,寧靜站在他的身側,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生怕醫生會有什麼閃失似的。
護士推著他經過寧靜的身邊,他忽然伸出手,抓住寧靜的手腕,沒有方才的用力,隻是輕輕的握著。
“嗯?”寧靜挑眉看著他。
“那個”他一向冷厲風行,可今日卻變得有些拘謹。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知道他現在是個病人,寧靜要不與他計較,低下身子來詢問他。
“那個”
又是剛才的兩個字,寧靜咬牙,憤恨的吸了口氣,“到底怎麼了?”
“你不要走,我怕。”
他的聲音不大,但周圍的護士是絕對可以聽見的。
叮叮叮——
護士隻覺得眼前有一排烏鴉飛過,這男人是在撒嬌嗎?
捂著嘴憋著笑,可是有一個年輕的卻沒有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寧靜的小臉立刻紅了,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怒嗔著他,秉持了平日裏葉致遠的幾分淩厲,開口,“知道了,我在這等著你。”
“嗯,要乖乖地等我哦。”那飄揚的尾音,寧靜真恨不得掐死他。
不作就不會死嗎?
周圍的*都快要笑死了,他倒還真的說上癮了。
他本就發燒,臉紅與不紅大家都看不見,可是她的臉是白的啊,一紅就看見了啊。
“廢話這麼多,看來身體不錯啊,那我就先離開了。”
被她這麼一威脅,葉致遠卻直接倒在移動病*上,裝死過去。
*配合的將葉致遠推進手術室,自然是少不了邊走邊笑的。
走廊上隻剩下寧靜一個人,她拿出手機,給保姆打了電話,讓她去接辰辰,並讓辰辰先睡覺,她這邊有些事情走不開。
掛了電話,身子靠在椅背上,腦海裏卻忽然閃現剛才葉致遠孩子氣的一麵,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像有一種受*若驚。
我們每個人都隻有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麵前才會卸下偽裝表現最真實的一麵,社會給了我們太多的麵具,這一點寧靜深知,五年來,她麵對誰都是微笑的,可那並不代表她的心裏是快樂的。
可是這個男人還是平日裏不可一世的葉致遠麼?
手術很快,差不多四十分鍾,葉致遠便從裏麵被推了出來,他昏迷著,被轉移到病房也不知道。
寧靜很想離開,可是雙腳卻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算了,反正他現在生病也沒有照顧。貓撲中文 www.mp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