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安室先生居然取笑我!”鈴蘭結衣美眸瞪大,故意露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但是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油漬卻暴露了她的吃貨小屬性。
“喂喂,鈴蘭小姐,我身上的衣服可是很貴的。”
鈴蘭結衣一手扯住安室透的衣角不鬆手,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道:“我不管,誰讓你說話那麼氣人,哼。”
“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安室透連忙示弱道。
“這才對嘛。”鈴蘭結衣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了抓著他的衣角。
“轟隆”一聲驚雷炸響,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打濕在了窗戶的玻璃上。
“安…室先生,路上小心……”鈴蘭結衣聲色艱難地小聲道,原本蒼白的小臉此時更加沒有了一丁點血色。
她送安室先生走的時候身體完全是在強撐,剛才突然的打雷聲已經將她的兩條腿都嚇的癱軟了。
“鈴蘭小姐一個人在家真的可以嗎?”安室透神情略帶擔憂地望著麵前這個女生。
倒不是他想耍流氓,實在是鈴蘭結衣的臉色太不好了,原本就消瘦的身軀還在微微戰栗,這樣的鈴蘭小姐怎麼能讓他放心一個人離開?
鈴蘭結衣現在牙尖兒都在打顫,卻還是強撐著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示意道:“我沒事,安室先生。”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悶雷便再次落了下來。
“啊!”
鈴蘭結衣嚇得整個人都重心不穩的朝前栽去,幸好被安室透穩穩地接在了溫暖的懷中。
“安…安室先生……我不是故……”鈴蘭結衣的尾聲都帶著一絲顫音,看起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柔弱模樣。
安室透看著縮在自己懷裏不敢動彈半分的人兒,眼神更加柔和了一些,聲音輕柔的安撫她道:“別怕,我在呢。”
見懷裏的人兒情緒稍微穩定了些,他帶著些許無辜的表情,禮貌紳士地看著她詢問說:
“外麵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了,不知鈴蘭小姐能不能收留一下我一晚上呢?”
啊,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怎麼能讓安室先生冒著這麼大的雨離開呢?
鈴蘭結衣非常懊惱自責地心道。
“那……”鈴蘭結衣貝齒輕咬唇瓣,猶豫了幾秒才回答道:“隻要安室先生不嫌棄,就先在我的小屋裏湊合一晚上好了。”
“好。”安室透深邃漆黑的眼眸微彎,嘴角掛著溫煦的笑意,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化似的。
她的心跳都比平常慢跳了半拍。
“滋啦”一聲,房間裏的燈閃了幾下便熄滅了,窗外的狂風將雨滴拍在玻璃上嘩嘩作響。
“不會是燈壞了吧?”鈴蘭結衣感覺自己今天快倒黴透了。
“我待會兒上去看看燈壞了沒有,你別亂動。”安室透溫潤的聲音適時響起安撫了她有些浮躁的心。
“好。”鈴蘭結衣乖乖待在原地。
其實安室透夜晚的視力極好,他能看清一點麵前的女孩一副聽話乖乖等著自己的可愛模樣。
“鈴蘭小姐真是太好騙了,難怪黑澤陣那個家夥會這麼惦記鈴蘭小姐。”安室透淺淺地想了下。
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為鈴蘭小姐淪陷的吧?
“還好有安室先生在,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鈴蘭結衣現在都覺得自己虧欠安室透先生身上的東西有些太多了,後麵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下次請安室先生吃頓大餐感謝他好了。”
如果是鈴蘭結衣自己一個人在家,想必她肯定已經把自己鎖緊臥室裏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幾不敢露頭。
“嗯,鈴蘭小姐剛才說什麼?”
自頭頂傳來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鈴蘭結衣嚇得渾身一僵,鼻梁直接狠狠的撞到了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嘶。”鈴蘭結衣一手捂住自己的鼻梁,漂亮眼眸含著淚想往後退兩步。
“抱歉,鈴蘭小姐。”安室透眼疾手快的已經先一步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還是希望鈴蘭小姐不要亂走亂動的好。”
男人酥軟低沉的聲音抵在她的耳邊溫柔的提醒著她,就算她現在什麼都看不清,也知道她現在的臉肯定紅的在滴血。
【宿主,你不要太沉迷於男色啊,男色誤事】
係統又突然跳出來好心好意地提醒她道,主要它是在看不下去宿主見到安室透就一臉花癡的模樣。
她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跟她接觸的這兩個男人身份都不簡單啊?
“可……可安室先生跟別人不一樣啊。”鈴蘭結衣在內心悄咪咪地為安室透辯解道。
【……】
【行叭,當我沒說,走了】
係統沉默了片刻丟下這句話後便又沒了音訊。
“真是個奇怪的係統。”鈴蘭結衣微微蹙了下柳眉心道,但是她又對這個隨意的係統沒有任何辦法。
趁鈴蘭結衣愣神的一會兒功夫,安室透已經將燈泡簡單檢查了一遍,得出結論道:
“看來燈泡不是壞了,而是停電了,隻能打開手機照明了。”
“哦哦,好的。”鈴蘭結衣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發紅的臉頰,才摸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照明功能。
“我……我去臥室拿被褥,你在旁邊幫我照明吧。”鈴蘭結衣匆匆將手機塞到安室透的手裏,便逃似的朝臥室跑去。
安室透意味深長地看著那抹嬌小玲瓏的背影,淺淺的笑了下。
今天……好像他笑的次數有點多?好像很久他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安室透從室外拿著一副銀手銬,麵色微沉的走進了臥室裏。
“啊,安室先生,你怎麼突然進來了?”
鈴蘭結衣略有些驚訝地捂住嘴唇,美眸在照明燈下映射出一絲瑰麗的光芒,像極了一隻勾人的小妖精。
隻是她視線下移到男人手中的那副鐐銬上時,她的呼吸瞬間滯住了。
安室先生他帶一副鐐銬來臥室幹什麼?該不會要對她……
短短幾秒間,她腦子裏已經想象到了之前看過的電影裏的情節——
狂風暴雨夾雜著的雨夜裏,女人被男人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不,不要……”女人如玉無暇的絕美臉蛋上,眼眶滑下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
仿佛生不如死,透露著徹骨的絕望。
“求求你,先生,不要這麼做……”女人悲痛欲絕的目光帶著一絲哀求看著麵前的男人。
然而女人那副屈辱不從的模樣卻在他的眼裏猶如欲拒還迎的魅魔,聽到這句話之後他非但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反而愈發過分……
“太太,你也不想讓你的丈夫丟掉工作吧?”
男人手中把玩著一副精致做工的鐐銬,仿佛一件藝術品般,饒有興味地看著身.下這個令他邪火焚身的女人。
“嗚……”女人鮮紅誘人的紅唇裏溢出一絲糜糜之音。
“哢噠”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女人驚恐萬狀的眼神中,男人強勢的靠近她,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寸寸靠近她的唇……
啊啊啊啊啊羞恥,太羞恥了啊!
鈴蘭結衣感覺到自己藏在被褥裏的每根腳趾頭都在暗戳戳的用力扣身.下的床單。
“鈴蘭小姐。”安室透薄唇微啟,輕聲喚出了她的名字。
“嗯?”
鈴蘭結衣剛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她跟麵前的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直到清冽的淡香帶著一絲灼熱的氣息緩緩靠近她,兩人氣息交纏,她的瞳孔逐漸放大,漆黑的眼眸裏倒影出男人那深邃的眼神裏一閃而過的狡黠。
鈴蘭結衣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說出那句經典台詞——“你也不想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被鄰居知道吧?”
可安室透隻是微笑了一下,依舊溫和地模樣對她說:“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板。”
啊嘞?
怎麼這劇情走向不對勁?
鈴蘭結衣大腦宕機了一秒後,反應過來是自己想象的入戲太深,居然不小心把安室先生想象成那種電影裏麵的bt病嬌的類型,臉“唰”的一下子變得通紅。
“對,對不起,安室先生。”鈴蘭結衣下意識的給安室先生彎腰道歉,尬的現在感覺自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嗯?”
這下輪到安室透露出了一絲的疑惑,不過很快這種情緒被他很好的隱藏了下去。
他唇角微揚起一抹弧度道:“如果鈴蘭小姐感覺到害怕的話,可以隨時叫醒我,我可是鈴蘭小姐的守護神。”
深夜十一點。
好似有神祇聽到安室透的一番話般,窗外雷聲轟鳴,一道巨大的閃電直接映亮在窗簾上。
鈴蘭結衣瞬間嚇的像個小鵪鶉似的躲進了被窩裏,手腳冰涼的不成樣子。
但外麵的雷鳴聲依舊不停,直接將鈴蘭結衣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散了個一幹二淨。
耳聽外麵的雷聲越來越恐怖,鈴蘭結衣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安……安室透先生,您睡了嗎?”她顫聲聲的嚐試性呼喚道,其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內心還是很忐忑的。
“我在。”安室透幹淨低沉的聲音適時響起。
鈴蘭結衣鼻子一酸,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般,帶著哭腔說:“我害怕。”
狂風將黑夜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將無數的暴雨近數傾進裂縫裏,透過一點細微細縫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她的渾身都僵冷著,仿佛溺死在深海裏的人,除了看不透的黑暗就是一片死寂。
但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暖意,還是那熟悉的咖啡豆香味,他抵在自己的耳邊向她道歉道:“抱歉,鈴蘭小姐,這次是我擅作主張,請寬恕我的無理。”
仿佛有什麼壓製在心底的某種情愫再也壓製不住,洶湧而猛烈的將她整個人裹挾在其中,再也不能思考半分。
就讓她任性一次吧,她想。
所以她轉過身體直接主動抱住了安室透先生的身體,很輕,但她的心跳的卻又快又猛,好似要衝破她的胸腔。
“安室先生,我喜歡你……”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深情又溫柔的男人,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氣向他表白的。
或許,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動心了,隻是她不敢相信。
安室透先生真的是太溫柔了,溫柔的她隻想自私的霸占他的所有溫柔。
“我……”安室透此時卻卡殼了般,明明他平常是一個能言善辯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鈴蘭小姐或許不會陷入到這次的危險中,還引起了琴酒的警覺,他怎麼舍得再將她卷入?
所以他狠了狠心,有些疏離禮貌的將自己從鈴蘭結衣的懷裏抽離出來,冷漠地對她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抱歉,鈴蘭小姐,我對你並沒有那個意思,如果我的舉動讓你誤會了,那我向你道歉。”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銳的軟刺狠狠的戳進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連皮帶肉一片血肉模糊。
“可……”鈴蘭結衣還想辯解什麼,但卻猛然想起來一個細節——
安室先生似乎對誰都很溫柔,她並不特殊,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麻煩安室透先生罷了。
況且她已經被那個惡魔玷汙了,怎麼配得上安室透先生呢?
“對不起,是我冒犯了。”鈴蘭結衣對他道歉,可淚卻忍不住先流淌下來。
“我…我隻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鈴蘭結衣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流的淚,可淚卻流的越來越多,怎麼都擦不幹淨。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告白,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安室透其實指甲早已嵌入手心裏都毫無察覺般,但他不能表露情緒,像他這樣的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也許一輩子都不能擁有一段平淡甜蜜的愛情吧。
“我…我會試著努力不喜歡安室先生的,還希望安室先生不要討厭我。”
鈴蘭結衣淚眼朦朧地用一種近乎卑微的語氣對他說道。
“鈴蘭小姐……”安室透隻感覺現在的自己喉嚨箍的發緊,快要窒息了般。
“不要再說下去了,安室先生。”鈴蘭結衣痛苦的閉住了雙眼,帶著祈求的感覺想向他靠過來。
“再抱我一次好嗎?就當是我對安室先生最後一次的請求,以後不會再說了。”她說。
安室透此時也心痛的無以複加,但縱使那些情緒要將他整個人都撕碎般撕心裂肺的痛,他的臉上依舊是那樣一副淡離疏遠的表情甚至表現的有些厭惡。
對上那樣的眼神,縱使她此刻再衝動,也該清醒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流著淚說:“不,對不起,安室先生,是我無禮了。”
是她太任性了,怎麼能對安室先生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她太過分了,鈴蘭結衣心想。
今天她在安室先生麵前表現的太失態了,真如琴酒說的那般她隻是個玩物,骨子裏都是低劣卑賤的人,是被人扔掉的東西。
心,如墜冰窖般的冰冷。
仿佛有無數刀片劃的她遍體鱗傷,嗓音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要將她整個人都撕裂開來。
第二天。
等她醒來時,安室透已經離開了她的家裏。
甚至旁邊都是一片冰冷——安室先生離開的很早。
“果然是被討厭了嗎?”鈴蘭結衣感覺已經痛到麻木的心還是會有被刺痛的感覺。
為什麼還會痛,明明已經麻木了……
【叮!同床共枕任務已完成,積分已入賬】
係統冰冷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腦海裏響起。
【宿主,如果表現的傷心傷肺會影響你的壽命的。】
係統好心提醒道。
鈴蘭結衣:“……”
這好像不是在安慰她,不確定,再看看。
“目前的積分可以兌換什麼東西?”鈴蘭結衣努力的將自己表現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般。
係統見狀也沒有再往自家宿主的身上撒鹽,而是回答她道:
【可以兌換扁鵲的《妙手回春》孤本】
“好的,兌換吧。”鈴蘭結衣直接確定。
很快,她的麵前便多了一本《妙手回春》孤本。
“如果失戀了,那就化悲憤為動力學習好了。”鈴蘭結衣暗自為自己加油打氣道。
畢竟這可是關於神醫扁鵲的《妙手回春》孤本,如果不是係統,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的到的醫術。
雖然現在她不清楚係統的出現到底是什麼作用,但至少現在對於她而言,是個不錯的選擇。
波洛咖啡店。
一位身材姣好,性感動人的黑皮辣妹坐在靠窗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攪動著她手中的咖啡。
而她的對麵坐著的男人正是在咖啡店上班的服務員安室透。
“哎呀呀,沒想到你做事還是這麼無情呢,你確定這樣就能保護得了她?”黑皮辣妹美眸流轉出一絲妖異的光澤,淺笑著問他。
“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了。”安室透眼神冰冷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可是……”黑皮辣妹餘光好似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於是故意湊近他說——
“你這麼約我出來喝咖啡,真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嗎?”
安室透聞言神色微頓,完全沒有料想到鈴蘭結衣會再次來到波洛咖啡店裏。
隻是這次的她並未注意四周,反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在看到鈴蘭結衣的一瞬間,他有想要去安慰她的想法,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又很快的暗淡了下去,又恢複成了之前的那副波瀾不驚的淡然模樣。
“波本,你真是太無趣了。”黑皮辣妹有些掃興地看著他的反應,無趣的聳聳肩道。
本來她還以為還能見識到什麼破鏡重圓之類的劇情。
“貝爾摩德,你最好不要太關注她了。”安室透很認真的神情看著麵前的黑皮辣妹說道。
“噗嗤”頂著一副黑皮辣妹皮囊的貝爾摩德忍不住笑出聲來,用隻有他們二人間能聽得見的聲音對他說:
“想不到一直很溫柔體貼的波本先生也會有一天會威脅女人了呢~但如果讓鈴蘭小姐察覺到你在這裏的話……”
安室透看向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可怖,磁性的聲音也像是染上了徹骨的寒意般:“如果你將她牽扯進來,我會殺了你。”
貝爾摩德妖冶的臉上明顯一僵,但又轉而揚起一抹明媚燦爛的笑容來,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嫵媚的眼眸也更加意味深長:
“鈴蘭小姐,還真是不一般呢。”
……
臨近傍晚,鈴蘭結衣自從進入了便利店後便隱約覺得不對勁。
她似乎被人跟蹤了。
身後的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隻露出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臉被黑色的口罩遮蓋的嚴嚴實實的。
於是她假裝毫不知情的買完東西後,便快步從便利店逃了出來。
但當她回頭看那個跟蹤她的黑衣男時,卻發現他隻是站在便利店的門口冷冷的盯著她看,並沒有追上來。
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後背,額頭上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心頭不祥的預感越來強烈。
直到她看到拐角處逆光站著的銀發男人,銀發下那原本冷漠無情的男人在看到她時卻微彎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鈴蘭結衣突然將剛開始自己被男人尾隨跟蹤和現在遇到黑澤陣的那些細枝末節都串聯了起來——
剛才跟蹤自己的男人就是為了讓自己離開便利店,一旦離開便利店她也失去了唯一向路人求救的機會。
“鈴蘭結衣,你還想去哪裏?”琴酒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裏說出來的話。
“琴酒,你弄疼我了!”鈴蘭結衣想要掙脫開琴酒對自己的鉗製。
“怎麼,又要去找波本?如果是那種事情我也可以隨時滿足你。”琴酒將她逼近在角落裏,居高臨下地對著她冷冷說道。
“黑澤陣,你這個瘋子!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鈴蘭結衣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鏈般從眼眶滑落,砸在了他的手背上,卻砸的他亂了心神。
“憑什麼,你是我的東西,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動我的東西!不乖的小貓,一定會受到懲罰。”琴酒偏執且瘋狂地抵在她的鎖骨處,狠狠咬了上去。
“唔……”
“嘶……”她疼的柳眉緊蹙,手腕上也傳來金屬的質感。
她被琴酒囚.禁起來了,這個瘋子……
她想要掙紮,但是除了將她這對手腕弄的血肉模糊,鐐銬依舊紋絲不動。
“醒了?”
那個噩夢中的冰冷聲音自頭頂響起,鈴蘭結衣隻感覺自己心猶墜冰窖。
“疼嗎?”琴酒憐惜地拿酒精棉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手腕上掙紮出的傷口。
“別碰我!”
鈴蘭結衣又掙紮了起來,非常抵觸琴酒對她的觸碰。
“傷口感染了你會死。”琴酒難得今天溫聲細語的對她安撫道。
可鈴蘭結衣隻覺得琴酒這樣一副惺惺作態的救世主模樣感到惡心得想吐。
“別讓我徹底惡心你,琴酒,你知道你再怎麼做也回不到過去了。”鈴蘭結衣漠然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道。
琴酒微微愣了下,隨即又喪心病狂的扼住了她的下頜,聲音依舊是溫和不變的腔調:“怎麼會呢,我們如此相愛,隻不過那次被波本橫插了一腳。”
鈴蘭結衣痛苦地閉上了眼眸,如果不是細弱的呼吸聲真的會讓人以為她已經死了。
不過現在的她經曆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有時候她在想,是不是她的錯才會導致事情一步一步變成了如今這個地步。
鈴蘭結衣身體每況愈下,因為不肯,傷口越來越嚴重……她再也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琴酒終於慌了。
他以為隻要時間再長一點,鈴蘭結衣就能回心轉意,跟之前一樣一心一意的對他。
可這次的她卻鐵了心的要遠離自己,他怎麼允許她的再次離開,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親密舉止,他的內心就嫉妒的無比發狂……於是他將她鎖了起來。
本以為她會對自己服軟,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會這麼倔,哪怕把自己掙紮的遍體鱗傷也沒有再求過他一句話。
這讓琴酒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敗感,可直到鈴蘭結衣昏迷過去,琴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也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在乎這個女人,他不想失去她。
這一次,意外的她昏迷的時間很長。
“病人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病人身體太虛弱了,這樣下去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診斷病情後向琴酒說,至於病人身上的傷口,醫生也十分明智的選擇了視而不見。
常年身為醫生的他能敏銳地察覺到琴酒的不簡單,這種人還是少招惹為好。
琴酒無法克製住內心的狂喜,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
她還沒有忍心打掉他跟她之間的孩子,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水結衣這次醒來表現的異常平靜,眼眸深處猶如一潭死水,再也無法掀起一絲漣漪。
“鈴蘭,我們把孩子生下來吧。”琴酒滿眼深情的望著麵前的女人說道。
鈴蘭結衣:“……”
她隻是靜靜看著他一臉期望的眼神,精致的如同瓷器娃娃般隻是安安靜靜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琴酒找到醫生再次為鈴蘭結衣做檢查,可醫生的原話卻是說:“病人應該是應激後出現了創傷性失語症。”
“所以她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琴酒聞言神色冷了冷。
“要看病人的恢複情況,有可能是一個星期,也有可能幾個月甚至幾年。”
琴酒沉默了。
怪他逼她太狠了。
“結衣,我錯了。”琴酒跪在她的病床前愧疚地說道。
鈴蘭結衣:“……”
鈴蘭結衣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再也看不到眼底了一點情緒。
“你跟我講一句話好不好,哪怕是一句。”琴酒抓著她的手祈求她能發出聲音,哪怕是一絲。
可回應他的隻有久久的沉默。
這時,伏特加打過來了電話,對他說:“老大,你之前讓我調查的事情有些線索了,需要您親自來確認一下。”
“好,我知道了。”琴酒擰了擰眉宇,又轉而看向病床上的女人柔聲交代道:“我需要出去處理一點事情,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會回來,你要好好呆在這裏。”
“……”
琴酒在轉身離開病房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病床上坐著的鈴蘭結衣眼眸微微動了一瞬,像是有了其他的情緒。
……
醫院的走廊裏,一身病服的女人漫無目的的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就算撞到了過往的路人也不會停下腳步。
“你神經病啊!”被撞到的路人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
可她隻是眼神直勾勾冷冰冰地盯著指著她罵的路人,這眼神大白天的都嚇的人夠嗆。
路人罵了句晦氣便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鈴蘭小姐。”一聲溫柔的輕喚自耳邊響起。
鈴蘭結衣抬眸,便看到一身亞麻色西裝的俊美男人逆著光線站在她的眼前。
二人對視上的瞬間,鈴蘭結衣感覺自己內心的那一絲悸動又悄無聲息的鑽了出來,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便淌了下來。
“抱歉,是我來的太晚了。”安室透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柔聲道。
鈴蘭結衣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表現的異常平靜,可安室透卻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他來的太晚了,如果能夠早一點察覺到不對勁……
不,應該說這段時間貝爾摩德表現的有些異常,是她故意放出了假消息誤導了他這麼久。
想到這裏,安室透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意識到不對勁的他轉身就要拉著鈴蘭結衣的手腕離開走廊。
但不料黑澤陣這個本已經被他故意放出的誘餌引到別的地方的不速之客此刻卻是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安室透,好久不見,不知你接下來要帶著我的女人去哪裏?”
黑澤陣漆黑的眼眸微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安室透臉色微變,下意識將鈴蘭結衣護在自己的身後,臉上的依舊掛著一副和煦溫暖的笑意,隻是眼神很冷的看著他道:
“既然黑澤陣先生不珍惜的人,那由我親自來守護也沒什麼問題吧?”
“嗬。”黑澤陣冷笑一聲,露出了銀發下遮蓋的冷峻邪魅的麵龐,直接扣動了手上的扳機對準了安室透的腦袋道:“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有資格來守護了?她就是死在我手上,你也沒資格提她!”
你先帶鈴蘭小姐離開。”安室透按著受傷的胸口對車裏的美豔女人分析說。
“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呢?”女人誘人的紅唇裏吐出一口雲霧道。
話音剛落,邁巴赫的周圍便出現了很多黑衣人包圍住了他們,琴酒也是緩步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跟我回去,結衣。”琴酒冷質的聲音帶著命令的語氣對鈴蘭結衣說道。
“還不懂嗎?”鈴蘭結衣忽地一改之前的怯懦,反而譏諷地勾了勾唇角,眉眼冷睨著他道:“我不會再愛你了。”
琴酒渾身一僵,頭部猶如遭到一記重棍,隱隱約約中痛覺越來越明顯,疼的他險些要暈厥過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話嗎?”
琴酒目光赤紅地盯著麵前女人素靜清純的臉龐,手已經將自己的骨頭捏的哢嚓作響。
他從未想過眼前這個如此怯懦性格的女人會有一天對他說出這種話來
“嗬。”鈴蘭結衣紅唇微勾,微翹的眼尾處稠豔似玫瑰,似歎息似無奈地對他輕飄飄地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琴酒。”
其實她突然之間發現琴酒這個人也挺好懂的。
隻要她說不愛他了,跟直接要他的性命沒什麼兩樣。
琴酒啞聲道:“我不準你離開我,鈴蘭結衣。”
琴酒啞著聲音,眼神發狠,用槍對準鈴蘭結衣的頭:“不然我就殺了你朋友,你父母。”
鈴蘭結衣有些慌忙地道:“我……我不走就是了。”
鈴蘭結衣歎了口氣,對安室透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安室先生。”
鈴蘭結衣示意安室透趕快離開,安室透也想留下來,但是又不好跟琴酒明麵上鬧得特別特別僵,否則會影響大局,隻得跟著貝爾摩德的車離開。
“good luck,鈴蘭小姐。”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鈴蘭結衣,“不過,我想你也許不需要了。”
兩人離開後,琴酒拽著鈴蘭結衣的手,道:“跟我來,否則我就一槍崩了你的父母和安室透。”
鈴蘭結衣哭著,卻沒跟著琴酒走。
“哦?是嗎?希望你不要後悔你說過的話,琴酒。”
“我會後悔?”琴酒冷笑,卻發現不太對勁。
琴酒不耐煩地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一陣鈴聲響起。
是“七個孩子”的鈴聲。
琴酒想接起電話,卻發現響起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手機,而是鈴蘭結衣的手機鈴聲。
琴酒第一次感到震撼,他突然發現,也許他從未了解過眼前這個女人。
鈴蘭結衣拿起手機,微微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我說過,希望你不要後悔你說過的話,琴酒。你真的想殺了我的父母嗎?哪怕我父親的名字叫做,烏丸蓮耶。”
琴酒微微張大嘴巴,似乎想反駁這個荒謬的說法,但是又無從說起。
鈴蘭結衣微笑道:“沒錯,我不叫鈴蘭結衣,我的真名叫做烏丸結衣。隻不過我的母親姓鈴蘭,我用了母姓罷了。”
琴酒道:“你接近我,都是因為boss的命令?”
鈴蘭結衣笑道:“boss讓我追查為什麼工藤新一會活著,查到了源頭,是你,沒有徹底殺死他。多疑的父親大人對你產生了懷疑,認為也許你對組織並沒有那麼忠心,於是派我來用美人計刺探你會不會愛上我。會不會為了感情,放棄了自己的殺手準則。不得不說,與安室透偶遇也是我的計劃之一,甚至包括引起你的吃醋,等等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以內。與你的相遇,救了你的那個雨夜,也是策劃好的。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巧合一直遇到安室透和你?如果你因為對鈴蘭結衣的感情背叛了組織……”
琴酒接道:“那麼你就會用你頭發上的簪子趁我感情用事時,果斷殺死我。”
鈴蘭結衣道:“沒錯,不愧是琴酒。那麼,恭喜你通過了那位大人的測試。歡迎,琴酒。”
琴酒道:“你的代號是?”
鈴蘭結衣:“我沒有代號,組織裏極少的人知道我的代號。最好的偽裝就是不是偽裝,而是似是而非。”她的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琴酒深吸一口氣:“那麼你真的愛過我嗎?”
鈴蘭結衣微笑:“別問這麼愚蠢的問題,這不像你,琴酒。”
琴酒冷哼一聲。
鈴蘭結衣毫不猶豫地踹飛了琴酒,以琴酒完全反應不過來的身手。
“這是還給你的,禮物。”
琴酒卻還有些疑問,問鈴蘭結衣為何似乎真的愛上了安室透……為何她的演技如此逼真,可以以假亂真,甚至可以拿到奧斯卡演技獎了。
鈴蘭結衣但笑不語:“關於這個問題,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琴酒。不過,關於你為什麼愛上我我可以告訴你,因為貝爾摩德給你下藥了,她用的是aptx—6948,組織裏新研發的藥物,讓人荷爾蒙短暫時間內瘋狂上升的一種藥物。所以,你所謂的心動,不過是一種錯覺罷了。”
鈴蘭結衣用一種看著小白鼠的挑剔眼神看著琴酒。
琴酒接到了boss的來電,示意他照顧好鈴蘭結衣,因為她很有可能是組織日後的繼承人。
“結衣……”琴酒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想要強撐著站起身來。
“你太狼狽了,琴酒。”鈴蘭結衣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他。
琴酒垂眸,他永遠效忠於組織。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更想效忠於麵前這個女人。
琴酒跪了下來。
“結衣大人,往後,我會追隨你一生。”
然而回應琴酒的,是鈴蘭結衣漠然冰冷的眼神。
那些黑衣人也像是早就收到命令一般站在兩邊,鈴蘭結衣用眼神淡淡睨了琴酒一眼便打算離開了。
琴酒想發出聲音挽留那一抹倩影,卻感覺腦殼一沉又險些栽到在地上。
“讓開,都給我讓開!”琴酒看著麵前層層將自己圍住的黑衣人,暴怒地命令道。
“抱歉,琴酒先生,鈴蘭小姐說了,這段時間不想再見到您。”黑衣人禮貌地對他轉達道。
不能,這不能……
琴酒感覺自己的胸腔裏湧上一股腥甜,“哇”的一口嘔出血來。
“大哥!”伏特加見狀連忙想要攙扶琴酒。
“不用。”琴酒捂著自己的胸口慢慢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打算離開。
伏特加想要跟上琴酒,卻被他擺手示意不用跟上,他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
波洛咖啡店。
“怎麼了,還在擔心那個小美人,波本這可不像你呢。”
塗著烈焰紅唇的金色波浪卷美人慢慢的用勺子攪動著她手中的咖啡,細長微翹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露出了卷發下那蠱惑人心的美眸。
安室透麵無表情的用抹布十分仔細的將麵前的吧台又擦拭了一遍,好似沒有聽到麵前的美人說話般。
“我說,你這桌子都擦了十幾遍了吧,波本。”披著金色大波浪卷的美人皮的貝爾摩德帶著一些無奈的語氣對麵前的這位男士說道。
安室透:“……”
“你要是真擔心她就去看看,心不在焉的可是完不成我們的任務哦。”貝爾摩德慢悠悠地說道。
“那件事是不是你故意設計的?”
忽地,安室透沒由來的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
“哪件事?”貝爾摩德眉頭微蹙,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打啞迷可不是什麼好的聊天方式。”
“鈴蘭小姐被琴酒囚禁這件事。”安室透抬眸盯著貝爾摩德,語氣冷的仿佛能將空氣凝結成冰。
“你太誤會我了,波本”貝爾摩德美眸微瞪,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故作委屈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呢?”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將咖啡豆一點一點攆成粉末,語氣依舊冷的駭人:“鈴蘭小姐被虐待了。”
“什麼?”貝爾摩德一副非常驚訝的神情,用手捂著嘴巴。
安室透神色依然,連手用力到將器具捏變形都沒有察覺到,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她過得很不好。”
“所以……”貝爾摩德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失言,“我也沒想到鈴蘭小姐會遭遇那種糟糕的事情。”
“果真不知麼?”安室透抬眸注視著貝爾摩德的眼睛,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但那些情緒又轉瞬即逝,又恢複成那副溫風和煦的模樣。
貝爾摩德被安室透的眼神盯的背脊發涼,見他沒有追究又微微鬆了口氣,要知道惹到麵前的男人生氣後果難以想象,最好不要招惹他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銀白的月光像是揉碎在了東京的街巷裏,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的東西,哪怕是深夜,這裏依舊如白日繁華般。
身著白色禮服,頭戴白色高沿禮帽,右眼佩單色眼鏡的男子站在一棟高樓大廈的頂端,月光下眼鏡上墜下的四葉草的三角吊墜折射著漂亮的光芒。
他站在高處,睥睨著一切,隨著潔白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勾起一抹邪笑,摘下帽子,那雙眼睛緩緩睜開,已經變成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
基德對於自己變裝技術很是滿意,就連那一絲神韻,也是來源於鈴蘭結衣。他從大廈頂端越下,抓住那早已準備好的工具,找到了已經尋到的路口。
此時的他早已變換成了鈴蘭結衣的模樣,那魅惑的眉眼和那纖細的身段,在那昏暗的街頭也難掩誘人。
如果不是要幫柯南找到那群黑衣人的下落,他可不願化作這幅模樣,他卷著那一頭長發,媚眼如絲,等他進去以後,那群黑衣人眼底帶著幾分驚詫。
但關於鈴蘭結衣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有權利說明,那道倩影逐步離去,看著她一步步走了進去,最終身影隱匿在黑暗中。
等他快要進入,發現門口早已堵了一個人,那道身影很是高大,漆黑的影子被周圍的裝飾燈拉的修長,那個人似乎感受到了不遠處的動靜,地上有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等那個人緩緩轉頭,基德屏住呼吸,楞楞的看著那個人,卻發現是琴酒,那張臉上從看到她後由震驚變為惱怒。
不過片刻,他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狠狠抵住,似乎要發泄來人怒火般,那雙大手遏製住自己的動作,局勢逐漸有些失控,琴酒眉眼低垂,眼底帶著眷戀和不舍。
“我可以保證,如果沒有那個藥物,我依舊會愛上你。“
基德逆著光,看著眼前的男人,此時的他經過彼此的距離逐步靠近,也漸漸的聞到了他身上泛著的淡淡酒氣,他蹙眉,眼底閃爍著遲疑。
他喝酒了。
“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琴酒眸光幽邃,如同深淵般,讓人看不清裏麵隱藏的東西,如同墨色般,帶著魅惑,想要把人引入其中。
“所以,你還要和曾經一樣,以後也不會繼續再見我麼。”
琴酒垂眸,看著那張殷紅的唇一張一合,他的耳畔帶著嗡鳴,微微俯身,便可以輕易品嚐那張薔薇色的唇……可事實確實如此,琴酒吻了他,帶著幾分探究,又像是索求。
他渾身帶著戰栗,後背也逐漸靠近了牆壁,等到後背那股冰涼的觸感拉回他的理智後,他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做什麼。
見她如此抵觸,琴酒低低笑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戳破身份,對我而言,不過是組織裏麵的試驗品罷了。”
他目光看著她,似乎酒氣清醒了一半,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女人,還是和往日一樣,他無奈笑笑,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等她離開,琴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那身影帶著幾分匆忙,眼底逐漸閃過一絲受傷。
他輕輕撫摸著薄唇,上麵沾染了幾分她的味道,摩挲著薄唇,似乎察覺到了幾分異常,本就該嬌縱如她,對比之前撕破臉皮,她如今又怎麼會好好的和自己說教。
如果不是那藥水,他是否依舊會被蒙在鼓裏,鈴蘭結衣真的喜歡上了安室透麼,還是,別有目的。
“我想找鈴蘭小姐。”
他站在門前,卻連最後敲門的勇氣都不曾擁有,畢竟他不過也隻是個試驗品而已,或許對鈴蘭結衣而言,自己不過是實驗和測試對組織的忠誠度的一個小白鼠罷了。
“怎麼,現在半夜過來,還是想問我之前那個愚蠢的問題麼。”
她並沒有開門,而是隔著一扇門,聲音清冷,琴酒眼眸低垂,意外乖順,現在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不管怎麼樣,鈴蘭結衣不過是利用了這段感情。
“安室透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繼續問下去,畢竟對我們兩個人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警告,他的手攥緊又鬆開,反反複複,他睫毛微顫,薄唇輕啟,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仿佛,現在繼續說下去,不過是徒勞。
……
貝爾摩斯見男人已經離開,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背後已經冒出冷汗,沁濕了整個後背,她美睫微顫,帶著幾分劫後餘生。
“若是你是在放心不下,我可以讓你明天去找找看,鈴蘭小姐現在的處境怎麼樣。”
隨著尾音落下,安室透的目光掃了過來,對比剛開始的寒冷,此刻多了幾分不確信,再次看向她的時候,貝爾摩斯整理著長發,帶著漫不經心。
“我隻希望,你不是參與到那件事情裏麵的人之一。”
“既然你想要見鈴蘭小姐,確保她的安全,那你現在這樣不過徒勞,你若是想去,那誰都無法阻攔,那個琴酒也不是軟的,”
她話鋒一轉,本就魅惑的紅唇微揚,勾起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那件事情確實不是我的手筆,你知道的,我沒有興趣做那些。”
“最好是這樣。”
安室透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貝爾摩斯不由得瑟縮,看著那個男人拿著手中的模具走向後廚,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白皙的骨節泛著紅,手中的東西已經變形。
呐呐呐,還真是口是心非呢。
貝爾摩斯捏著湯匙,繼續攪拌著咖啡,美眸卻不自覺的看向後麵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
……
從組織裏離開的基德站在塔尖,看著那已經消失的人,琴酒的樣子很是反常,不知為何,琴酒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受傷,難不成,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點什麼事情。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本就是一個任務,卻因為琴酒的事情告終,不知一會應該要和柯南怎麼樣解釋。
那批黑衣人,最終還是會選擇動手,所謂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好。”
鈴蘭結衣點頭,目送著他漸漸離開,基德見安室透離開,嘴角上揚,剛打算提問,卻見一
個男人闖了進來,好巧不巧的是,那個人偏偏是琴酒。
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詫,似乎沒有預料到,琴酒會突然闖入,還沒等他開口,就見琴
酒抓著鈴蘭結衣的胳膊,臉上帶著急迫。
“不,不要,放開我……”
鈴蘭結衣眼底閃過恐懼,見他的手就要伸過來,身體瑟縮成了一團,琴酒即將要觸碰到她
胳膊的手愣在半空,指尖顫抖,眼底帶著不可置信。
“乖,結衣,我帶你回家。”
琴酒放緩聲音,鈴蘭結衣卻抖的更加厲害,基德即使再看不清局勢,也明白了琴酒和鈴蘭
之間的關係,好像,並不是他預料之中的意思。
“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回家。”
他聲音哀戚,帶著懇求。
“走,走開!滾啊,滾啊!”
“鈴蘭……”
“滾開,滾開……”
鈴蘭結衣眼底帶著恐懼,聲音更是歇斯底裏,嗓音隨著一次次提高變得沙啞,本就嬌小的
身軀更是瑟縮在一起,如同小獸般,躲避在了自己的舒適圈。
琴酒想要再次呼喚,卻見她手中的筆尖對準了自己,那雙美眸蓄滿淚水,從剛開始的抗拒
中,一聲聲尖叫變成了求饒。
“求你,離開好不好,求你。”
“……好。”
琴酒輕輕點頭,眼底帶著受傷,一步步後退到了門口,眷戀般看了她最後一眼,隨後轉身
離開。
基德見狀,自知現在詢問也沒了意義,這次的診斷也隻能就這麼放棄,鈴蘭結衣從房間離
開,從心底升騰起的恐懼並沒有因為琴酒的離開慢慢消散。
……
“安室透,你還真是自信。”
漆黑的洞口對準了他的心髒,安室透隨著最後一絲清醒,半跪在地上,眼前的男人五官逐
漸扭曲,畢竟除掉了他,以後對於很多人都像是除掉了害蟲。
周圍空氣冷冽,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般,最後交彙到心髒,變得格外寒冷,他心底暗罵了一句,不過是勝之不武的小人,還真以為可以奈何的了他……
隨著一陣煙霧升騰伴隨著男人的咒罵,安室透捂著傷口離開,他不敢從大街上離開,也隻
能尋找一些幽暗的小巷。
等到了熟悉的門前,他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徹底抽離,隨後暈倒在了鈴蘭結衣的門前。
鈴蘭結衣深深凝視著著安室透,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擔憂。
她給安室透做了細致的包紮,用碘酒處理傷口。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說話,隻是攥緊了他的手,目不轉睛看著他,似乎生怕他會就此消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好些了嗎?”
安室透輕聲溫柔應道:“放心吧,我不會讓鈴蘭小姐這麼美麗的小姐為我擔心的。”
聽到這句話,鈴蘭結衣臉色微紅,微微垂眸低下頭。
“還能有力氣開玩笑,看來確實沒事。”鈴蘭結衣再度抬頭時,已經整理好了臉上的表情。
“那,晚安?”鈴蘭結衣試探地對安室透道。
“晚安。”安室透伸手摸了摸鈴蘭結衣柔順的長發。手指掠過發絲的一瞬間,鈴蘭結衣像觸電般驚訝。
嗯,手感很好。安室透自然而然地收回手。
鈴蘭結衣合上眼,關了燈,房間內一片漆黑。
然而鈴蘭結衣在黑暗中悄悄瞥了一眼安室透,卻發現安室透睜著眼,臉色盡是悲傷。
“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摯友們,到最後,隻剩下我一人了,是我沒能守護好大家。”安室透以為你睡著了,輕言細語地道。
原來他的身份是……臥底。難怪他叫零。
“安室先生……你沒事吧?”鈴蘭結衣忍不住有些心疼安室透。
“鈴蘭小姐?你還沒睡著嗎?”安室透有些尷尬。
鈴蘭結衣道:“對……對不起,安室先生,我不是有意要聽你的秘密的。”
安室透:“……”
安室透:“不管怎麼說你已經聽到了。”
鈴蘭結衣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安室先生……真的對不起……我可以補償的。”
安室透勾起嘴角:“鈴蘭小姐,真的,你什麼都願意補償嗎?”
太犯規了。安室透那張溫柔俊逸的臉在逐漸貼近鈴蘭結衣。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逗我,安室先生。”鈴蘭結衣反應過來,氣鼓鼓地看著安室透嘴角噙著笑。
鈴蘭結衣:“不過,能夠讓安室先生敞開心扉真是太好了。”
“誒?”安室透有些訝異,睫毛微顫。
鈴蘭結衣笑著道:“因為啊,安室先生總是過於完美,過於十全十美了,讓我覺得他真的很無懈可擊。但是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你也有不為人知的傷痛,隻是無人可以理解。”
鈴蘭結衣嚴肅道:“不過安室先生剛剛問我想要補償什麼,我想補償給安室先生一個嶄新的未來,還有,讓你能夠不再失眠的鈴蘭牌草藥香薰。”
安室透苦澀一笑:“嶄新的未來……嗎?”
“沒錯,安室先生身上背負的太多了,所以要好好休息一晚才行。安室先生,你的朋友們,我想,他們要守護的,正義,還一直在你心中,你們的回憶,也一直存在於你的腦海,所以我想,他們就在未來等著你。隻是把他們守護的東西都交給你來守護了,這大概就是他們的願望了吧。負重前行,也許很難,但我們需要做到。”
安室透臉色明媚起來:“也許,我早該想到的吧,你說的這一點。”
鈴蘭結衣拿出之前做好的香薰,香氣四溢起來,芬芳馥鬱。
“現在,你需要睡覺了,晚安,安室先生。”
“晚安。”
兩人又重新躺下,進入了休眠之中。
早晨。
鈴蘭結衣看著旁邊空無一人的安室透,知道他肯定趕去波洛咖啡廳當服務生打工了。
微笑著搖了搖頭,鈴蘭結衣不由在心裏悄悄吐槽了一句:真是勞模本人。
今天是周末,醫院正好給鈴蘭結衣一天休息,於是鈴蘭結衣打算去街上溜達溜達,順便吃個午飯。
誰知,鈴蘭結衣走到小巷子的半路上突然被人從後麵捂住口鼻,打暈。
綁架她的黑衣人露出了詭異森寒的笑容。
“果然就跟首領想的一模一樣。”
鈴蘭結衣有個秘密,她有雙重人格。她一個人格是殘忍無比的組織人員,殺人不眨眼,另一個人格是分裂出來的,懦弱無比的善良人格。為了執行任務,鈴蘭結衣分裂出了第二人格,這才能保證第一人格的殘忍,果決,雷厲風行,不帶有一絲善良。
鈴蘭結衣的兩個人格記憶不互通。因此,善良人格並不知道組織的事情。
而且兩個人格切換的時間是不定的,隨機的。
鈴蘭結衣此刻害怕地看著周圍漆黑一片。
應該是個倉庫。
伸手不見五指。
鈴蘭結衣掙紮著,尖叫求救:“有人嗎?有人在嗎?我被人綁架了,救命!”
鈴蘭結衣很快被捂住了嘴巴,那人威脅道:“住嘴,如果不想死的話。”
鈴蘭結衣驚恐地瞪大眼睛,依舊拚命掙紮著。
綁架她的黑衣人冷笑道:“果然像我們首領說的一樣,你是雙重人格者,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鈴蘭結衣憤怒地大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黑衣人冷笑著:“你不需要知道,隻需要知道你馬上就要下地獄和你的母親團聚了。噢,對了,這是為了複仇,因為你殺了我們組織的人員,我的弟弟。”
鈴蘭結衣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我連一條魚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殺死你的弟弟,你一定是把我跟其他人搞混了。”
黑衣人冷冷地捏住她的下巴,逐漸收緊:“閉嘴!”
鈴蘭結衣卻突然猛地咬住他的手,用雙腿用力踢向靠近的黑衣人,力氣很大,黑衣人直接暈在了地上。鈴蘭結衣趁機咬斷了綁著她雙手的繩子。
那個地上的人狼狽地爬起來:“你是什麼時候恢複第二人格的?”
鈴蘭結衣冷笑一聲:“在我來到這個倉庫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隻不過我想看看你的目的而偽裝成不知道罷了。噢對了,這下我知道了,看來我們組織裏有你們組織的臥底。”
鈴蘭結衣:“我想琴酒應該很樂意送殯下地獄。”
聽到琴酒的名字,男人拚命後退,想要逃跑。
鈴蘭結衣卻開槍擊中了他。
一擊斃命。
“我的槍法在組織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你不知道嗎?”
那男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時琴酒驚慌地推開門:“結衣!”
鈴蘭結衣無語地道:“你來太晚了,琴酒,已經結束了。”
琴酒道:“看來我讓伏特加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是對的。隻是伏特加傳消息太慢了。”
鈴蘭結衣道:“我走了,你記得收拾殘局,對了,他弟弟就是組織裏的臥底,記得處理一下。”
琴酒淡淡道:“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鈴蘭結衣挑了挑眉:“我代號可不是這個。”隨後離開了。
琴酒:“這可是我賦予你的,專屬代號啊。”
琴酒折返回來,打橫抱起鈴蘭結衣,走進保時捷356A,把她安置在副駕駛上。
“琴酒你幹什麼……”鈴蘭結衣有些氣惱這個姿勢。
“帶你回組織。”琴酒冷淡地道,點燃了一根煙,開始開車。
鈴蘭結衣:今天不是伏特加開車真是稀奇……
鈴蘭結衣看著琴酒帶著自己來到了一個荒涼的地方,有一幢房屋在這。這宅子看上去根本沒有人居住。
琴酒拉著她走進屋子,接著推開一排書籍,進入暗室,打開地板上的暗門,示意鈴蘭結衣和琴酒一起下去。
“這是哪兒?”鈴蘭結衣有些好奇。
琴酒不語,隻是帶著鈴蘭結衣通過地下的樓梯往下走。
“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鈴蘭結衣觀察著琴酒的神色。
琴酒不語,沉默半晌後道:“這裏是組織廢棄的訓練營,在烏丸蓮耶接手組織之前,訓練營一直保持著殘忍的舊習。”
鈴蘭結衣看著地上還有暗紅色的鮮血痕跡,雖然她身在組織,也經曆過訓練,但是她接受的訓練沒有琴酒這般殘酷。
地下暗室的地麵上還有幾個籠子。
琴酒淡淡道:“我以前如果做不到訓練標準,就被關在籠子裏,沒有飯菜吃,同時,就算達到了訓練基準,有飯菜吃,也需要像狗一樣趴著吃。因為這裏的訓練管理員,是為了訓練給組織忠心耿耿的狗,我們是不允許到飯桌上吃飯的,除非能走出這個訓練營。這個訓練營每年會進來一千人,但最後能走出去的,隻有一個人。”
琴酒說著悲慘的令人心驚肉跳過去,卻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鈴蘭結衣輕聲道:“你就是那年唯一走出來的一個。”
“嗯,琴酒是組織賦予我的代號,也是我的名字,更是我唯一的名字。因為在這之前我是倫敦街頭的流浪兒,還是孤兒,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鈴蘭結衣淡淡道:“你現在有了。”
琴酒道:“鈴蘭……大小姐,你知道嗎?如果是出於對組織的忠誠,對於琴酒這個殺手來說,我更喜歡你殘忍的那個人格。可是對於我本身而言,我更喜歡,最初在醫院門口相遇的鈴蘭結衣。”
鈴蘭結衣瞳孔微縮:“琴酒……你……也許這隻是藥效的作用還沒過……你應該是一個完美的殺手,而我對你從始至終都沒有過感情。”
鈴蘭結衣冷淡地說道。
“我明白。”琴酒歎了口氣,皺了皺眉。
鈴蘭結衣輕聲:“但是我想,我想你叫黑澤陣更好聽。”
琴酒睜大眼睛,看著鈴蘭結衣。
琴酒:“大小姐,以後,琴酒的忠誠不再對組織,而是對……你。”
鈴蘭結衣捂住琴酒的嘴:“你肯定他們不會監視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