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的時候兩人沒有分到同一個考場。
沈諾不是天賦型選手,第一考場自然是進不去的,又有個拖後腿的物理拉著,勉勉強強混進了第五考場,中間偏上的水平。
很奇怪,南台市今天的雪格外大,明明廣播站昨天的播報是多雲。
沈諾坐在考場,看著外麵嘩嘩掉下的“鵝毛大雪”,飛速在語文試卷的某題古詩詞鑒賞後麵加上了一句“烘托了悲涼的氣氛”,然後絲滑的劃上一個句號。
語文考試向來是波瀾不驚的,大家都差不多,拉不開太大的差距。
重頭戲是下午的數學和第二天早上的理綜。
那個才是定生死的東西。
從考場出來上樓的時候沈諾看見了已經走出教學樓好遠的韓止淩。
這段時間大家都怪怪的,誰也沒戳穿誰,假裝是在忙期末考試的複習,但是沈諾知道,複不複習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這無意中拉低了他的演技。
但她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他,可能是學霸總是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輝,即使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學霸,坐在位置上麵對著彎彎繞繞的數學題筆走如飛,都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更別說是韓止淩這種有奪目外表加持的天賦型選手。
沈諾快速回教室放好了考試用的筆,然後下樓找胡娜一起去吃中飯。
孫施然也在,她倆現在幾乎形影不離了,有一種傳說叫“三個人的友誼是擁擠的”,但沈諾目前還沒有這種感覺,隻是文理科題目略有差別,她倆討論古詩詞到底填什麼的時候,沈諾總也插不上嘴。
但是專注於踩厚厚的積雪,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沈諾小的時候總聽大人們說,大雪後是要出太陽的,果不其然,雪一停,刺眼的白光就開始灑落,積雪表麵化開了些,路開始變得滑溜,難走。
雖然她至今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每次大雪後的太陽都會讓她感覺到悲傷,那種夢幻的白茫茫快速消失,露出世界原本的顏色:枯萎的草坪,光禿的枝丫。
入目的世界變成近乎無邊的暗。
這是屬於文科生浪漫的多愁善感,她現在是理科生,下午的數學不允許她再在這裏胡思亂想和瞎操心。
“娜娜、施然,你們倆慢慢吃,我先回教室了。”
胡娜抬頭,臉上有一絲尷尬:“我們馬上也好了,一起嘛。”
“沒事,我想多背幾個公式。”說完沈諾就笑著走了,胡娜看起來也沒太在意,倒是孫施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心思卻忽然細膩起來。
“剛剛我倆光顧著討論試卷,沈諾好像都沒怎麼說話。”
胡娜寬慰她:“沒事兒的,沈諾不是那種人。”
嘴上是這麼說,胡娜心裏卻已經在想下午怎麼補償她了。
所以下午她拿著一串糖葫蘆來等沈諾的時候,沈諾還處於剛剛數學公式背對沒有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