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韓止淩下課都在打盹兒,兩人也沒說上幾句話,隻是偶爾上課他會問講到哪兒了,第幾頁,借個橡皮尺子之類的。

不知道為什麼,韓止淩明顯感覺兩人之間的氣壓很有默契的冷了下來,又毫無根據可循。

總不能是因為自己老是下課睡覺吧,可之前也睡,就沒有這種怪異的感覺。

明明考試之前還、還……

似乎是有些煩躁,韓止淩眉頭緊了緊,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睜眼就看見沈諾埋著的頭,她穿的很厚,校服外套外麵還穿了一件白色厚羽絨,鼻尖微微發紅。

還好他反應快,沈諾轉頭那一瞬間他又把姿勢變回去了,雖然渾身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還是默默誇讚自己動作迅速。

但沈諾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動作,隻是回頭看看後門誰進來了,忽然吹進一陣寒風。

關於他和周芝洋的那些謠言還在暗帝傳著,並且好像出了八百個版本,他卻好像沒聽見似的,並沒有主動提起為什麼請假兩天,沈諾也沒有向他求證那些話的真實性。

畢竟也沒有合適的立場。

付思源的態度或許也說明了一切,隻是沈諾內心深處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畢竟指腹為婚這種事,在美麗的二十一世紀,怎麼可能存在。

眼前這題反正一時半會兒是寫不不出來了,沈諾幹脆走出去吹吹冷風,透透氣也好。

“幹嘛去啊?”

沈諾剛剛站起來,韓止淩也瞬間站起來,若無其事的揉著眼睛問她。

“透氣。”

“你不冷啊?”

好像是有點。

沈諾就這麼直愣愣的坐下,聽勸。

“你不透氣啦?”韓止淩懶懶的聲音又傳來。

“我冷。”

這麼他說一句她答一句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她現在腦子裏全是假期怎麼過,所以看起來有些不耐煩,聲音也是有點冷冷的。

韓止淩沒再搭腔,看出來她心情不好,就當是她親戚來了。

他自己心裏也煩著呢,被這莫名的低氣壓弄的。

韓止淩記掛著競賽成績,晚上總也睡不好,加上知道了他爸要回國一段時間,弄的他心煩意亂。

聽他母親方婉抒的口氣,這次他爸要回來好幾個月,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不會是好事兒。

那人一回來,與周家的應酬必不可少,從小他就不太喜歡周芝洋那副端著的樣兒,又不能讓他周叔臉上不好看,就挺憋屈的。

而且現在大家都不小了,大人們還總開那種玩笑,什麼小時候睡一張床啊,不讓他在周叔叔家留宿就大哭大鬧啊之類的話,聽得人頭皮發麻。

也是他爸爸年輕的時候受了周家的恩惠,周父和韓止淩的爸爸是博士時的同學,當時導師名下隻有一個出國的名額,本來那導師挺屬意周父的,可他知道韓止淩的爸爸對數學的熱愛幾乎到了癡狂的地步,就將這個名額讓給了他,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周芝洋的爸爸突然就從商了。

這件事從小韓止淩就一直聽家裏人說,而且兩家打的交道不少,韓止淩也覺得周父這個人確實待人很好,所以總也沒在大家麵前駁周芝洋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