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裏總有些看起來不懂四季的人,個別穿短裙的女生和個別隻穿短袖的男生是,沈諾這種預判天氣錯誤而穿了厚衛衣的人也是。
南台市說起來也算是南方了,可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在班主任口中才十月,但隻要落雨,寒意還是毫不遜色。
可惜現在是陰天,沈諾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小題大做的意味。
自己想這樣的大話已經說出來,現在又不好快速的打自己的臉,索性放下手裏的筆,下課鈴響後就去走廊上站了會兒。
看她蔫頭巴腦的走出去,韓止淩瞥了一眼她課桌上的“曆史遺留問題”,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又漫不經心的在草稿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公式,隨即放在沈諾筆袋下壓著一角,怕被風吹跑了。
現在他也有些忍不了自己,明明決定要她自己想,或者她自會來找自己,現在也不知道幹的哪門子事兒,一點骨氣都沒有。
暗暗誇了會兒自己這個同桌當的過於貼心,韓止淩又埋身於競賽模擬題中。
之前的那些競賽級別不夠,最多是算小打小鬧,而這次要參加的是市級的,含金量更高不說,更能證明自己。
就像她說的,不能辜負自己。
自己的熱愛。
熱愛的東西誰不想做到極致呢。
吹了會兒涼風,沈諾心底積壓的煩悶掃除的差不多,回到教室看見桌上那張草稿紙,暗喜的發齁。
上麵不是詳細的運算過程,隻是幾個關鍵公式,還有幾個關鍵點,末尾是極具代表性的三個感歎號。
沈諾認真的看著麵前的紙張傻樂,韓止淩僅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嘴不自覺的彎了個不大的幅度。
不經意間,一張寫了謝謝的紙條出現在韓止淩眼前。
他輕輕扒了過來,笑了一下,說:“知道了。”
他有個非常小的梨渦,沈諾壓了很久,才勉強將自己想伸手戳的欲·望按下去。
“我說同桌,我的臉上沒寫字。”
韓止淩轉頭,對上沈諾赤條條的眼神。
他那樣看過來,清澈的眼神讓沈諾覺得自己是個色中餓鬼。
不過不怕,古人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說食色,性也。
果然,老祖宗的話簡直是人生哲理。
韓止淩又揮揮手,沈諾才回過神來。
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沈諾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隻能尬笑。
“別笑了,滲人。”
這下沈諾臉上寫著的尷尬兩個字變成了苦澀。
怎麼能用滲人來形容一個女生試圖緩解尷尬的笑容呢?不管怎麼說,好歹是笑容呀。
在食堂用餐的時候,胡娜一眼看出了沈諾的心不在焉。
“你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飯都快喂進鼻孔了。”
沈諾想了一下,認真回答:“娜娜,我感覺我變壞了,我好像變成了老師們深惡痛絕的那類人了。”
胡娜表情僵住,實在不知道沈諾到底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居然用上了深惡痛絕這幾個字。
盯著沈諾的眼睛上寫了四個字:“詳細說說。”
沈諾環顧了一下食堂,人還多,就表示一會兒出去說。
這下胡娜更疑惑了,這麼害怕別人聽見,看來事兒不小啊,這丫頭長本事了,膽兒這麼肥呢。
胡娜是迫不及待的想聽聽是什麼事兒,幾口就將餐盤裏的剩下的飯菜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