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止淩也驚於自己怪異的行為,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心裏也有些燥,就走去了窗戶邊吹風。

這一走,就進了沈諾的視野,少年精幹的身體立在窗前,雙手撐在窗台上,她有些好奇韓止淩現在的神情,又不敢走過去,隻能在背後偷偷的注視他。

眼神也是個很玄乎的東西,明明沒有實在的形體,卻總是很容易被人感受到。

還好,沈諾剛剛閉上眼睛,韓止淩就鬼使神差的轉過身來,看到她閉著的雙眼,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倏地伸展。

暗罵自己自作多情後又轉回去吹風了。

秋越來越深,風也越來越涼,卻無法吹散少年們青澀懵懂的情緒。

沈諾有個優點,那就是聽人勸。

自那以後,沈諾還是決定早睡早起,畢竟自己兩眼一抹黑的在熬夜,看似是努力了,實則激不起太大的水花。

以前她也明白這個道理的,隻是現在存了些接近他一點,再接近一點的心思,感性經常會戰勝理性,就會鬧出一些明明可以避免的笑話。

市一高升學率雖然很高,但是課外活動不少,諸如運動會、文藝晚會、詩詞朗誦等倒是一個沒落下,學校秉持著專注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初衷,強製每個班必須出至少三個節目。

文藝委員天天在講台上上振臂高呼,並且先做出表率,自己報了個單人節目,可其他人卻不大願意理。

因為九班剛好沒有藝術生。

班長雖然多才多藝,卻不大願意幹除學習之外的事,據她所說,學那些東西完全是為了充實自己的課餘生活,就連當這個班長,都是為了豐富自己的經曆,掛個名而已。

她端著冷冷的態度,表明不會為這種‘無聊的事情’出力,就連班主任都無可奈何。

人家一句:“別和我說什麼集體榮譽感,我沒有集體榮譽感,我又不是沒有自己的事情做”直接將前來遊說的文藝委員噎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沈諾見不得這種事,卻總不能架刀在人家脖子上逼著人家參加,況且別人優秀也沒有一定要展示的義務,她也有選擇的權利,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所以見不得,就隻能主動去找文藝委員報名了,填寫的節目是話劇百萬英鎊中的一個片段,填了之後,又發現自己沒能力找到這麼多人。

在九班,沈諾屬於後來者,人家都已經找好小夥伴了,很難在插進去,所以,她靈光一閃,將目光定在韓止淩和付思源身上。

即使他倆對這個文藝晚會也表現出了“與我無關”的姿態。

在沈諾極其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之後,韓止淩斬釘截鐵的回答:“做夢!還妄想我會替你去遊說付思源,你可真不拿我當外人。”

“求你了。”

沈諾知道,請人幫忙嘛,姿態就是要放得低,拿出十二分的誠意,畢竟自己大話都說出去了,這會兒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餓了嗎?我這兒有麵包!”

“你渴了嗎?我·去幫你打水!”

“你熱不熱?我幫你扇扇?”

這兩天沈諾殷勤到擾民的程度了,韓止淩不堪其煩,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順便拉來了付思源。

果然是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啊,沈諾還沉浸在自己終於打動這尊大佛的喜悅中,韓止淩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又讓沈諾認清現實了。

“雖然我這個善心人答應加入,但你別高興的太早,百萬英鎊可不止三個角色,而且,口語也得流利些才行。”

是啊,沈諾掃視了一遍班級,和自己說過話的都沒幾個,去哪裏找口語流利的人來呢,剛精神了沒兩分鍾,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