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沒有啊乖乖?”
是胡娜。
沈諾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鬆開自己。
“咳咳咳~”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沈諾才悠悠道:“想死你了,大美人兒!”眼睛直直盯著胡娜某處,總感覺她又長了。
“你幹嘛?你變了!”胡娜雙手交叉,向後退了幾步,防狼似的防著沈諾,隨即又轉換笑臉,走進拉住沈諾的胳膊。
不用猜,沈諾就知道她的意圖,“在書包裏,不過,作文你可別抄,被發現咱倆都得完蛋。”
胡娜點頭如搗蒜,壓根沒聽沈諾說什麼,扒下她的書包就往教室跑。沈諾也樂得清閑,提著行李箱回了寢室,不用管那重重的書包。
走回去的路上,腦子被放假前的記憶襲擊,沈諾有一刹那的錯覺,那人就在自己前方,揉了揉眼睛,再深吸一口氣,抬頭,比自己高的人挺多的,不過不是他。
別多想!沈諾努力的告訴自己,和他之間的任何一道鴻溝,都是自己無法跨越的。一旦開始在意某件事情,所有的東西都會變得有跡可循,就像忽然出現在沈諾腦海裏的,韓止淩的媽媽。
那個高傲又優雅的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看路邊的流浪狗,那眼神又好像在說,走開點,少在我兒子身邊溜達,別弄髒了他。
回到宿舍後迅速洗了個澡,又將床鋪好,整個人才從那些糟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明天的開學典禮應該是最後一次和他坐在同一個班級的方隊裏了,等交完分課表,學校再按照期末成績將選了各科的人按相應的水平分進不同層次的班級,應該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想到這些,沈諾手忙腳亂的翻出日記本,記錄自己即將死去的、友情。
希望隨著分班,亂七八糟的情緒也跟著香消玉殞。沈諾鄭重的提筆,寫下這樣一句話。
之所以說是香消玉殞,是覺得這些情緒也算是美的事物了,不是什麼不好的。
周一的開學典禮上,依然是校長的激情演講加昏昏欲睡的學生,沈諾個子小,被安排坐在前麵,韓止淩坐在班級方隊的最後。
試著回了一下頭,對角線處韓止淩臉上掛著笑,不知道在和旁邊的付思源竊竊私語些什麼,沈諾也不自覺的揚起嘴角,沉浸在這莫名甜絲絲的情緒裏。
描述不出來是什麼感覺,視線裏充滿了嘴角掛著笑的韓止淩,但韓止淩視線射過來的時候,她內心又充滿懊惱和尷尬,急忙別開眼。
明明僅幾秒鍾的時間,心裏卻像過了幾個世紀這麼長,“你們已經是離弦的箭,要向著心儀的大學衝,……”台上的老師還在慷慨激昂的總結陳述著。
回到教室,是班主任老劉的戰場。
“明天分班結果就出來了,準備好各自的作業給你們的新班主任檢查。”
居然是一次和平的戰場。
剛開學的劉老師竟然這麼好說話?也算是班級裏曆史性的一天了。
下課後,韓止淩拍了拍沈諾的肩頭,才讓她從這曆史性的一幕中回過神來,轉頭看見的,是韓止淩頭頂輕輕飛揚的發絲,他坐姿極不端正,亂七八糟的,像個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