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允棠輕笑道,“你應該是先入為主了,也許這幾個缺角,隻是經年累月,粉碎自然斷裂的呢?”
他們正議論著,那老伯走了過來,安允棠便朝那老伯發問道:“老伯,這牆角上的缺角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老伯微微眯起眼睛,順著安允棠手指的方向緩緩望去。隻見那斑駁陳舊的牆壁之上,赫然有著幾個顯眼的缺角。
這些缺角形狀各異,有的如同被利物削去一般尖銳,有的則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
老伯凝視著那些缺角,眉頭漸漸緊蹙起來,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努力地在記憶深處搜尋著與之相關的信息,但時間似乎已經將那段往事深埋在了歲月的塵埃之下。
過了好一會兒,老伯才長長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並向安允棠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對此確實一無所知,實在是無能為力。
“不好意思,我平常不是經常留意這些,加上我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太好了,記不起來那些缺角是什麼時候有的了,還請大人們見諒。”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因為老伯的不確定性言論而變得模棱兩可,甚至隨時可以被推翻,時瀝川也重新陷入了沉思,但安允棠卻是沒有絲毫慌亂。
畢竟,對方越是混亂,越沒有頭緒,那麼對他的處境就越有利。
剛開始看見那些缺角的時候,他憑高度和身形很快就斷定出大概是饕餮那家夥闖的禍。
跟這家夥合作還是有風險,做事一點也不謹慎,讓他吃個魂魄,竟然還在現場留下了自己的毛發。
要不是這些人都沒見過饕餮,恐怕很快就能懷疑到它身上。
父親那關好過,隻是時瀝川這邊畢竟棘手。這家夥竟然能憑空描繪出見都沒見過的饕餮的身形。
看來自己今後得更加謹慎行事才行。
安允棠隻是稍加思考的功夫,回過神來就發現剛剛還在屋內的時瀝川突然沒了蹤影。
他急忙走到門口處,這才發現時瀝川在往外走,他轉頭看了眼裏麵的老伯,自己答應了父親得看守好現場,所以暫時不能離開。
算了,就算是在外麵他也發現不了什麼。
安允棠這麼一想,也就沒跟上去。
而是老老實實地等到父親帶來人手。
“時少卿呢?在暗室裏麵嗎?”安鴻誌一下馬車便左右張望著找起人來。
安允棠如實回道:“他到外麵找線索去了。”
“你沒離開這屋裏吧?”安鴻誌問道。
“嗯。”安允棠微微點頭,“在父親來之前,我一直都寸步不離。”
“好。”安鴻誌一聽兒子全程都守著現場這才放下心來,帶著人手一塊進去指揮著他們將屍骨搬了出來。
見他們開始動工了,安允棠這才得以抽身前去找時瀝川。
當他找到時瀝川時,對方剛好在跟一個婦女問著話,比劃著什麼,隻是說了沒一會兒,對方似乎就已經不耐煩了,將時瀝川推出了家門,然後“嘭!”地一聲毫不留情麵地關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時瀝川剛好扭過臉來看見了安允棠,語氣平淡地向他說道:“你們這的民風,不是很淳樸。”
安允棠有些許無奈,“也不怪他們,最近接連發生了這麼多起連環暴斃案,陽城的百姓早已人心惶惶,你又是生麵孔,他們提高警惕也是正常的。”
待時瀝川走過來後,他又接著問道:“你都向村民問了些什麼?我看你比比劃劃的。”
時瀝川捏著下巴,淡淡回道:“也沒什麼,就是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那麼高的人,或者在附近有沒有看見過什麼巨型的野獸。”
“問到了嗎?他們怎麼說?”這家夥偏偏對嫌疑人的身高體型這麼執著。
時瀝川搖了搖頭,“他們都說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