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好歹是天帝,雖然被這樣揪著胡子,但氣勢仍是不輸啻嬰。
“神武仙君,你這是包庇禍亂!那四凶獸頑劣難馴,勾結魔物,包藏禍心,難以教化,
你不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以表忠心就算了,如今還想庇護它們,你別忘了,你也是天庭的一分子!這個神武仙君你還想不想當了!”
“老子不稀罕你這破官!”
啻嬰怒卸銀甲,踹倒供桌,集渾身法力,朝天雷源頭放出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
金光雷光相遇,地動山搖,山海傾覆。
啻嬰大帝憑一己之力反噬天雷。
墨清弦趕到之時,淩霄寶殿的地上,隻剩一件銀裝戰甲。
天帝勃然大怒,正在摔東西,墨清弦手一伸,戰甲便收入仙囊中。
太上老君知道墨清弦和啻嬰關係好,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告訴他啻嬰卸甲歸山的事。
墨清弦當即下了凡,在大荒山不留人洞口找到了啻嬰,他把四凶獸又放了出來,給他看門。
啻嬰嘴裏叼著狗尾草,躺在白毛紅紋的窮奇身上,晃著高高翹起的二郎腿,見著踏蓮而下的墨清弦,故意抬高聲調。
“你不在如來身邊好好誦經念佛,跑這裏來幹什麼?
我這裏可是魔窟,那幫神仙小氣又自私,小心他們給你扣上個勾結魔物的罪名!”
墨清弦步步走近,兩眼直視啻嬰,視線未移開半分。
“佛渡眾生,我隻渡你,隻要是你所向之地,我就會為你披荊斬棘,縱使違背天意,與整個三界為敵,我也會站在你麵前,為你擋下所有的刀風劍雨。”
墨清弦站在啻嬰麵前,與他執手相握,眼神堅定無比。
他為他破過許多戒,唯獨不會向他打誑語。
啻嬰低頭嗤笑,“小火雞,你破戒了。”
“早就破了,忘川一顧,早已心有所屬,未曾剃度,隻因我過不了情關,
佛說,你有劫難,那也是我的劫難,不周山倒,黃河水枯,四荒獸身死,八方枯鏡。”
“我不信命。”啻嬰一如既往地狂傲,臉上掛著笑顏。
墨清弦也很想說不信命,但佛祖參透世間萬物,他們於他不過螻蟻一般。
夜裏,啻嬰和墨清弦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啻嬰翻身過來,壓在墨清弦身上,邪惡的笑著,
“你之前總不理我,是不是想避開情劫?結果還是被我破壞了。”
“不全是。”
墨清弦將啻嬰攬進懷裏,感受著他的溫度,輕盈的呼吸噴灑在啻嬰的脖頸上,鬧得他癢癢的,亂動起來,又被墨清弦安撫著後背平靜了下來。
“我隻是氣你把我送到如來那,那麼久都沒有來看我,我不喜歡西天雷音寺,那裏沒有雨。”
他說過,下雨他就會來的。
墨清弦報複似的在啻嬰鎖骨上咬了一口。
啻嬰大帝沒想到當初騙小孩的一句話居然被他當真了,還記了這麼久。
他尬笑幾聲,任憑墨清弦在自己身上做滿標記。
這習性可真像動物,原來重明鳥也喜歡劃領地嗎?
他將墨清弦緊緊抱住,“別啃了,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嗯。”墨清弦心滿意足地在啻嬰嘴唇上嘬了一口,蓮台為床,將二人包裹其中,傾覆雲雨,當中滋味,不可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