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了幾百個年頭,啻嬰大帝還是那副老樣子。
天庭要召開五百年一度的仙佛大會,也邀請了大帝。
所謂仙佛大會,就是眾仙佛聚集一處,談經誦佛。
說白了就是掰扯一些大家聽不懂又覺得好高深好厲害的樣子的東西。
各路仙佛也會順帶將近百年來出色的弟子介紹給大家,吹吹牛逼,
說自己的弟子怎麼怎麼厲害,積了多少多少功德之類的。
聽太上老君說,大會上人才輩出,會有許多新秀脫穎而出,
啻嬰這才想起來當年被送到如來那的重明。
“小火雞會不會也在裏麵啊!”
啻嬰自顧自的高興猜測。
老君也不知道他在那嘚瑟個什麼勁,搖搖頭,沒有理會。
大帝的心思你莫猜。
果然不出啻嬰所料,重明也來了。
他現在五官已經長開了,成了一個俊美的青年,廓線鋒利,冷眸淡漠疏離。
一身仙氣十足的純白色繡金邊佛衣,光芒萬丈,墨發如瀑,傾瀉而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特別是他還規規矩矩地跟在如來身後,就更為引人矚目了。
大家都聽說如來收了個新弟子,早就想一睹真容了,奈何平日裏沒機會見。
現在好了,有了這個仙佛大會,自然就見著了。
重明鳥不叫重明,如來給他取了名字,叫墨清弦,賜封弦樂聖佛。
大家都知道墨清弦是如來座下弟子,卻鮮少有人知道是啻嬰將墨清弦送到如來身邊的。
大帝一臉的自豪,有種我家有兒初養成的欣慰感,連忙相告身旁的仙家。
“看見沒!那是我送到如來身邊的小孩,現在都長這麼大了。”
眾仙家隻能尷尬一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墨清弦自打出場以來,連個正眼都沒給過啻嬰,擺明了是想跟他撇清關係。
就啻嬰這神經大條的憨貨,一個勁地傻樂,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了,還是不點破他了。
眾仙佛開始誦經念佛,仙樂靡靡,一派和平景象。
啻嬰不懂這些,坐也沒個坐相,整的跟個半癱的似的,半個身子都伏在了仙桌上,把上麵的經書壓得皺巴巴的,卻毫不自知,單手托著下巴,望著遠處的墨清弦。
奈何對方自落座以後就一直沒有睜眼。
看吧!
這仙佛大會就是瞌睡大會,把重明都給聽睡著了。
大帝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理解的。
仙桌旁有水果清茶,大帝撿了幾顆葡萄就往嘴裏扔,吃也沒個吃相。
也就旁邊的老君好心些,用手肘碰了碰啻嬰,提醒了他一聲。
“仙君可不能這樣,坐好來。”
“他還躺著呢!”大帝不服氣地指向如來一眾的其中一位佛。
老君抽了抽眼角,耐心解釋道,“那是睡佛。”
啻嬰學著老君的樣子,端正坐姿,但沒過一會兒,他又坐不住了,像身上長了虱子一樣,動來動去,就是不安分。
老君表示他已經盡力了。
誦了幾天幾夜的經,大帝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他也聽不懂啊!
正打著瞌睡呢,老君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仙君,要輪到弦樂聖佛說經了。”
啻嬰的耳朵先是一動,隨即猛然睜開眼睛,望了過去。
墨清弦端坐蓮台之上,光芒四射,渾身像是渡了一層金邊。
啻嬰笑咪咪地朝他拚命招手,卻直接被無視了。
墨清弦連看都沒往他的方向看一眼,老君連忙將啻嬰的手摁下來,朝大帝做出噤聲的手勢,
“仙君莫要喧嘩。”
“好吧。”啻嬰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墨清弦念誦完經書,耐著性子聽他講佛。
大會結束後,各自散場,如來也帶著一應弟子離去。
不甘被冷落的啻嬰在金殿裏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於是大帝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