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遠眺著地平線的另一端,煙塵滾滾,數十匹野馬飛奔而來。聽見那不斷密集的馬蹄聲,院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悅,終於來了。馬的速度之快,其勁風壓倒了旁邊的一排小麥。
帶頭的是一位跟院長差不多年紀的老者,老者身後有數十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布魯克學院的學生了。眼看著帶頭的馬就要撞上人群了,老者果斷地一扯韁繩,馬的前蹄當即停滯於空中,然後才狠狠地踏在地上。接著老者嫻熟地下馬,上前走去。
一旁的人群看得紛紛拍手叫好,唯獨項雲兩臂抱胸,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真是大驚小怪,不就騎馬嘛沒見過啊。”他道。這話還真不假,大夥都知道他的確會騎馬。於是馬利諾夫學院的學生也跟項雲一起擺出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
老者見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羅夫院長,今天不打擾吧。”
院長熱情地回答:“噢,當然不。來請進。”語畢,他轉身領著前者走進了城內。老者身後的一大群青年也跟隨其後。馬利諾夫學院的學子剛想插上去,他們反倒撞開了。
這時一個烏發的青年走了過來,對著項雲他們一夥道:“你們這些鄉下佬,最好給我滾遠點。”
這話聽得學院的學生們個個都火冒三丈,起碼是以前從來沒人對他們這樣說。一直保持沉默的項雲突然發聲:“那麼你們為何來我們這間茅舍,莫非你們是連茅舍都沒有的乞丐?”
連項雲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許是接近陳七太久的緣故吧。這下子該發泄的都發泄完了,反倒是惹火了布魯克學院的學生。
於是領頭的青年說:“那好,等下的比賽一切皆有分曉。”
“承蒙貴言,丐幫幫主。”項雲頭也不扭地說道。緊接著又帶著自己同學,撞開了布魯克學院的人群。
“李清大哥。”那些布魯克的學生對著領頭的青年叫道。青年望著遠去的項雲神色平靜下來,冷漠地道:“最好被讓我遇見你,否則你就準備在床上躺夠一個月吧。”說完,便跟著走了上去。
人群在街道上緩慢地蠕動著,過了整整三十分鍾才走到了馬利諾夫學院的所在地。“羅夫啊,你們這學院好像小了點。”老者環顧了一下周圍,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說。
羅夫的臉色一怔,硬是壓著心中的怒火道:“當然比不上你們布魯克學院,好歹也是南區前三的學院。”
見到前者乖乖地讓步了,老者也沒有擺出盛勢淩人的模樣。“對了,這次前來主要還是為了友誼賽的事情。你就快點帶我們到試練場,開始比賽吧。”
“這個。”羅夫猝不及防地回答,“恐怕不需要這麼快吧。”這無疑是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本來是想拖延幾天在比賽,讓學生們在這幾天裏嚐試填補一下雙方的差距。如果現在就比賽的話,那麼必然會洋相盡出的。
“你不會是想我們幾十號人在你們學院這裏過夜吧?”老者言語中帶有一絲挑釁。
這話聽得羅夫開始產生不滿了,他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嫌棄我們嘍。”一時間兩個學院間的學生紛紛站在了一邊,看上去就要出大事了。項雲這邊的倒是有點激動了,他們倒是想快動起手來教訓教訓這群狂妄的家夥。
“嫌棄你們又怎麼了,南區第五的垃圾們能跟我們比嗎?”老者的氣勢一下子壓過了羅夫。
後者一語不發,陷入難堪的窘境。“不要拿一年前的成績來壓我們,一年時間可以改變許多東西。”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過來。全部人觸電似得猛地扭過頭來,一位少年正緩緩地走了過來。馬利諾夫學生們一下子興奮難掩,他們知道這個人是他們的救星。那些日子裏,他曾經帶來許多的奇跡,讓他們險象環生,他便是陳七。
老者道:“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廢話少說那就開始比賽吧。”
“既然你們已經想好怎樣輸的話,這邊請。”陳七彪悍地與老者扛上了。而羅夫則羞愧地站在了一邊,說實話陳七比他更有資格當院長。
在陳七的帶領下,大家很快就來到了試練場。這是一棟由花崗岩堆砌而成的環形建築物,它的規模並不是很大,卻已經能容納數百人。人群走到了場地的中央,便停下了腳步。
“很好。”老者道,“我先說一下規矩。比賽采用挑戰式,雙方各有二十個挑戰名額,每戰勝一個人得一分,最後計算分數。還有不應戰者一律在各隊分數榜上扣兩分。”
“那你們先來吧。”陳七‘熱情’地招呼道。
兩人談話的結束便意味著比賽的正式開始。待得雙方的人都坐到了觀眾席時,布魯克一方的一名學員已經站到了擂台上。他開玩笑似得在對麵觀眾席上隨便點了一位學員,後者也爽快地跳下擂台應戰了。
“阿平,揍扁他。”一旁的馬利諾夫學生帶頭喊了起來,那位叫阿平的少年點了點頭,快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