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一條運河引發的戰爭(三)(1 / 2)

“我的殿下,尊貴如您或許並不知道,王家陸航的全體5.4萬官兵裏起碼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把您看成是救命恩人!若不是您老人家力排眾議堅持在開戰之初就讓陸航走上戰場,我們現在也許還在那個鳥不拉屎的狗屁基地裏忍受著生不如死恐怖至極的全封閉訓練折磨。

那段鬼日子簡直是太難以忍受了,我們的基地在渺無人煙的南查科荒野的最中央,距離該死的基地最近的城鎮遠在300公裏之外,我們整天麵對的除了灰褐色的機場就是一成不變的灰褐色貧瘠荒原。您知道,任何色彩,哪怕最討喜最溫馨最養眼的顏色,成年累月一成不變在眼前晃蕩,也就變成了最討厭最恐怖最可怕的色彩,沒有人被逼瘋或者自殺已經是陸航官兵精神堅韌異於常人了。

以訓練基地為中心,在幾萬平方公裏的範圍之內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異性,可想而知,能把基地修在那裏的人該是多麼的變態沒有人性?王家軍隊的天之驕子,外海人勇敢無畏的海東青竟然是在變態的手裏成長壯大的,這是不是很變態?哪怕這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但直到現在,我每次回想起在基地裏的每一天,都一種從飛機上跳下來的衝動!

殿下,既然您讓我暢所欲言,那我就不客氣了,軍人尤其是像在我們航空兵這樣在技術兵種當中服役的軍人,當然需要具備嫻熟的技藝以操縱日趨複雜的冰冷殺戮機器,但軍人不是機器,軍人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誤,是人就需要放鬆和休息,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尤其是那個欲,嗯哼,殿下你懂的。

整個陸航除了那幾個坐辦公室掛著將星的禿頂豁牙的猥瑣老家夥,剩下的都是龍精虎猛的小夥子,他們刻苦、勤奮、努力、堅韌;他們不懼犧牲、忍受困苦、揮灑血汗,為了國家和民族的未來他們願意去壓抑自己的個性。但是,我的殿下!他們並不是沒有情感的變態,王家軍隊也不需要有這樣的變態,因為這樣的變態早晚會將整個軍隊,繼而將整個國家都同化成冷血殘酷的變態,這樣一個由變態組成的國家早晚會自我毀滅,若幹年後除了在史書上留下罵名連個渣都剩不下。

小夥子們是象征著正義化身的空騎士,是藍色天空和白色雲朵的征服者,並且早晚會成為天空之城的主人。他們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飛翔,他們也喜歡冒險和刺激,他們更喜歡漂亮的姑娘,若是能和某位漂亮熱情善良開朗的姑娘有一次美妙的邂逅繼而走到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殿下,我們願意為國家為民族為殿下您這個救命恩人而戰,但陸航的小夥子們也希望,元帥和將軍們能夠滿足我們最卑微的要求,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方麵。

這很重要,甚至是關係部隊戰鬥力的大事情,原因雖然很羞愧,但在您麵前,我還是要和一代軍神說,很多官兵因為頻繁擼管而右手有著輕重程度不同的神經麻木現象,在操縱飛機的時候很不方便,很容易出事故的!”

滿口胡柴與朱猷樅扯淡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少校,嘴裏叼著煙卷,褐色皮質飛行帽夾在腋下,一頭魏軍官兵當中極為罕見的飄逸半長頭發隨風飛揚。

他穿著一身很漂亮吸睛的純白色鑲天藍邊的夾克式陸航飛行服,皮麵油光可鑒也許是擦了唾沫更可能是鞋油,胸前掛著三枚勳章,脖子上圍著一條很娘很俗的豔麗橘黃色絲綢圍巾,跟繁殖期張開翎羽臭顯擺的雄性孔雀沒什麼兩樣。他的頭歪向一邊,肩膀向下垮著,腰扭向另一邊,雙腿不停地抖動類似抽風,就像是立在狂風不息的懸崖之頂的一顆營養不良的千年鬆。

盡管言談無忌,舉止隨意,尖嘴猴腮偏馬來人的返祖長相也略顯下流齷齪不忍直事,但眼神之中卻滿是真誠尊敬濡慕之意,表明他並非故意不恭,而是習慣使然。

作為一支從成立到現在才僅僅六年的年輕部隊,陸航和同期成立的海航就像是兩張白紙,作畫人從其他地方找不到任何可以借鑒之處,一切都要靠畫師自己去摸索。沒人知道這樣最終畫出來的到底是絕世名畫還是當擦屁股都嫌硬的廢品,即便是前世看過在那個時代已經十分成熟十分接近完美的畫作,朱猷樅也不知道在這個時空成長的幼苗能結出什麼樣的果子,因為到目前為止海航和陸航也才剛剛上路,連半成品都算不上。

對於一個連隱形飛機都見過的人來說,你能指望他會把擁木頭和帆布拚起來的簡陋雙翼機和很拽很吊卻連抗壓飛行服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飛行員當成是成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