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從十七世紀中期開始,帝國本土與同氣連枝的各個宗室外海藩國走上了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
在帝國本土,從張居正時代開始,相權的大幅度增加使得以江南為大本營,代表東南士子豪商利益的江浙楚黨超越了自古以來“黨爭”範疇的所謂牛黨,李黨,新黨舊黨之類,在毅宗晚年最終發展成為帝國第一個真正意義的近代化政黨。由其發展而來的民主黨到今天依舊是帝國最具影響力的政黨之一。
帝國由此逐漸邁入憲政時代,皇帝的權力大範圍縮水,形成了極具東方特色的君主立憲政體。
不同於以英國為代表的虛君共和,也不像普魯士,奧地利那樣,皇帝對於內政軍事有著巨大的影響甚至是控製力的偽君主立憲。帝國的君主立憲體製體現了華夏古老的中庸思想,足夠而不過分。
帝國政體,首輔對於議會負責。帝國議會分上下院,帝國皇室在代表貴族皇室利益的上議院一直保持優勢,上議院在權力體係中低於代表資本家利益的下議院,同時對下議院進行監督。軍事上,帝國皇帝始終保持著不多但足夠的影響力。盡管這種軍事上麵的影響力隨著軍隊國家化的進程在十八世紀之後越來越少,帝國國防軍向首輔負責,不過因為大明皇室在外海有著十數個同宗的“兄弟”,本該隻具備象征意義的帝國禦林軍保持了較大的規模和強悍的戰鬥力,同時對帝國皇帝無限忠誠。集大明以及各個外海藩國朱姓子弟精華的禦林軍編製遠遠大於一個軍,是近畿及南京以及中都地區唯一的地麵部隊。因此,也有人將帝國本土的政體成為半虛君共和。
除魏國之外,外海同宗藩國大體可以分為三種類型。
日本七國
作為原住民的倭族人崇拜強者,有著超強的忍耐性和對專製製度的先天依賴與崇拜。因此,距離帝國本土最近的日本七國恰恰是與本土反差最大的藩國,一直保持專製政體,王室掌控絕度軍權,政權由王國內閣首相領導,首相對國王負責。南洋諸國
軍政兩個體係互不幹涉,王室控製軍權,王國內閣負責施政,與日本七國不同的是,南洋諸國內閣對王國國會負責,國王無權幹涉內閣施政,內政係統因此保持了獨立性。
穎衝,永明郡國與安陽公國
情況與南洋諸國大體相差無幾,隻是由王室負責的軍權受魏王國的領導,安陽公國甚至沒有自己的正規海陸軍,公國適齡青年全部進入魏軍服役。從某種意義來說,三國王室將本該自己控製的軍權讓渡給了魏王,自己成為徹徹底底的橡皮圖章。盡管三國在地理上麵與魏國不接壤,實際則與魏國緊緊聯係在一起,甚至可以說三國與魏國的高陽郡國一樣,與其說是大明的藩屬國,不如說是魏國的附屬。
魏國的情況最為特殊,甚至可以說是無法複製的。
在地理位置上,魏國是帝國宗藩體係內與本土相距最遠的部分,這導致魏國幾乎沒辦法受到帝國在《凡爾賽條約》之前強大國力帶來的威懾力的天然保護。相反,在帝國曆次大的危機中,魏國都為帝國存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此,與其餘藩國不同,魏國人從骨子裏麵就流露著一股遮掩不住的優越感,加之遙遠的距離與第二次南美戰爭期間帝國的不作為產生的疏離感使得魏人不想也不屑於複刻帝國本土的發展軌跡。
魏人的身上有著許多與近代漢民族截然不同的東西。他們重義輕死,彪悍善戰;他們勇於國戰,也不怯於私鬥;他們驕傲倔強,死守傳統;他們藐視權威卻又極端迷信王權;他們的身上有著先秦時代華夏與軒轅苗裔最純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