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中國股市的“狗性”(1 / 2)

2012年伊始,上證指數以2

211.99點開盤,至4月12日2

350點收盤。在持續14個交易周中,指數最高摸至2

478.38點,最低探至2

132.63點,基本圍繞著2

300點作上下波動。於是“股市遛狗論”再度流行,認為一季度的中國經濟並沒有出現明顯變化,但上證指數卻產生最高達15%、實際僅為的升幅。這表明經濟與股市的關係猶如遛狗,主人僅走了百步,而狗可能在主人的前前後後已走了一千步。其實中國經濟與中國股市的關係很難以遛狗來形容,較為恰當的隻能從中國股市的“狗性”來加以闡釋。

縱觀中國股市二十餘年的運行軌跡與中國經濟的關係,似乎很難有規律可循。從1991年至2011年,我國GDP增速以百分數計依次為9.2、14.2、14、13.1、10.9、10、9.3、7.8、7.6、8.4、8.3、9.1、10、10.1、11.3、12.7、14.2、9.6、9.2、10.3、9.2。可見在這21年的GDP增速中,1993~1999年為回落期,從到。1999~2007年為上升期,從到。而2008年至2012年為平穩波動期,從到。中國股市以上證指數為例,1996~1997年產生一波從512點勁升至1

510點的牛市行情,與經濟增速背道而馳。同樣2001~2005年,就在中國經濟GDP從持續上升至時,上證指數卻從2

245點持續下跌至998點。顯然從中國經濟與股市的關係上去分析二者的運行軌跡似乎有點牽強。如果真的從研究探索中國股市的走勢規律出發,那麼運用伽利略和牛頓的鍾擺理論也許較為貼切些。從估值角度分析,價值為軸心、價格為鍾擺,價格始終圍繞價值左右波動。當股市平均價格向上遠離股市實際估值時,便是高市盈率下大量產生泡沫之時,其走勢必然會受到價值的牽製而產生回歸,則從頂部回落。相反,當價格向下遠離股市實際估值時,便是低市盈率下凸顯投資價值之時,其走勢也必然會受價值的吸引產生修複。這便是中國股市當平均市盈率超過35~50倍時便形成頂部,而當平均市盈率低於18~20倍時便形成底部的原因。

客觀而言,中國股市長期以來牛弱熊強、牛短熊長的現實使投資人很難確認誰是狗的主人。從二十餘年的股價走勢中也很難尋找到較為緊密的對象。GDP經濟增速不是,CPI消費物價指數不是,IPO新股發行融資不是,廣大投資者更不是。勉強有所關聯的便是政策,然而政策與股市的關係並不像主人與寵物狗那樣親密無間。政策所扮演的往往不是救世主,便是打壓者的角色。股市跌得太慘了,便出來救一下,以穩定股市;股市漲得太瘋了,便出來壓一下,以穩定股市。所以政策與股市雖然有直接影響,但絕大多數時間並不親密相處,因此也不可能出現“遛狗”的寵幸。中國股市最大的特點,便是由貪性和奴性組成的“狗性”,既有貪性十足的融資又有唯政策是從的馴化,這在全球股市中是獨一無二的。狗性,本來就具有忠心服從的素質,但過於馴化就失去了動物的本性。盡管從鄧小平南方講話關於“股市可以試”開始已二十餘年了,但是中國股市依然存在濃厚的計劃經濟色彩。從初期為國企脫困服務,到今日為中小企業解困服務,中國股市的融資功能和資產優化配置功能,更多地被偏解為融資功能。中國股市的形象就像上海證券交易所的建築,張開一個血盆大口,而其外觀牆是一個“米”字,意味著始終不停地吸引資金、吞噬資金。二十餘年來股市的市值規模進入全球股市的前列,而廣大投資人卻在印花稅負、傭金、融資的壓力下喪失賺錢效應。這與我國經濟在高能耗下產生的高增速有什麼區別呢?這與我國財政收入位於全球前列,而百姓工資福利卻落後於全球有什麼區別呢?股市服從國情、服務國民經濟,這便是中國股市的狗性。筆者曾在1994年6月股市極其低迷時向證監會疾呼“請珍惜股民的血汗錢”,要求減輕融資壓力,給股市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如今股市從2007年的7月高峰持續下跌了四年半,跌幅已高達65%。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後,絕大多數國家的股市都出現了良好的修複行情。而我國卻在經濟複蘇領先全球的背景下,股市走勢卻墊底全球。在這樣一種弱勢狀況下,中國股市獨特的狗性不僅沒有絲毫改變,而且越發強烈。融資再融資的步伐不僅未見停止,反而變本加厲地進行,真可謂“狗性難改”。廣大投資人對於中國股市這條狗,既沒有遛狗主人那般的寵愛之情,也不會有將其拋棄荒野那般的絕情,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因為這條狗盡管知道一億多投資人為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它始終忠誠於“政策之手”,忠誠於“政府”的指令。投資人並不苛求指望其像獵狗般捕獲獵物、增加財富,隻求其像看門狗般不受CPI影響,守家保值。可歎的是,這條狗在融資再融資的壓力下,常常會不安分地東咬西咬,從而極大地挫傷了投資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