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峽村(1 / 2)

落峽村是坐落在落峽山山腳的一處不大不小的村落,村子裏大大小小有一百多戶人家。

落峽村背靠落峽山,西側是一條小清河蜿蜒流過,依山傍水的,風景倒也優美。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除了窮些,日子倒也過得怡然和樂。

因為背靠落峽山,落峽村裏的日子比起附近十裏八鄉其他村的日子倒是好過不少,畢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算村子裏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獵手,但也能三五不時的上山裏摘些野果,套幾個兔子野雞什麼的打打牙祭。

不過大部分村民在落峽山的活動範圍隻限於山腳往上一些,再往深處就不敢走了。因為落峽山不光大,深山老林眾多,一旦在山裏迷失了方向就很難走的出來,而且裏麵還有吃人的凶猛野獸。

往年經常有孩子們貪玩在山裏被野獸吃了的事情發生,耳濡目染,一輩傳一輩,村民漸漸的也不再敢往山裏走深了。

畢竟,不是個個都是楊鐵柱,想要銀子,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去賺有沒有命去花。

提起楊鐵柱,那在落峽村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身高八尺四寸長,膀大腰圓,怪力驚人。抗個幾百斤的東西跟玩似的,是村裏唯一敢往落峽山深處去的漢子。不過長相凶惡,身材高大駭人,二十好幾了還沒說上媳婦。

這天清晨,楊鐵柱扛著昨晚剛打回來的獵物準備去集市上賣——

山村的清晨是美麗的,天剛亮,黎明放曉,還有一絲絲一縷縷晨霧在人眼前繚繞。

村間小道上,村民三三兩兩的或提著簍子,或扛著扁擔,或趕著牛車,準備去五日開一次的集市上賣些自家產出的東西。

看著楊鐵柱肩膀上抗的大家夥,好多村民眼睛都紅了,即羨慕又感歎。

“鐵柱,又打了個這麼大的家夥呀。”老張頭眼紅的說道。老張頭是個瘦瘦小小的老漢,背形佝僂,還沒過五十,背就彎了。為人倒是老實本分的,就是攤上個不成器的兒子。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是呀,鐵柱,你這本事可真是了不得,這頭野豬,能賣不少錢吧?”村裏的田嬸子接腔。田嬸子身著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衣褲,3、40歲的楊子,圓盆臉,小眼睛,嘴唇薄薄的,典型一北方鄉下婦人。

“那你說的,野豬肉可是比家豬肉貴,一斤怎麼說也要二十好幾文的,看這豬的樣子,差不多也有三四百斤吧。”旁邊楊洪家的插嘴,“好幾兩銀子呢!”語氣感歎,口氣好像這頭野豬跟是她家裏的似的。

楊洪家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媳婦,瘦長臉,眼神很活絡,說起話來跟打機關槍似得,劈裏啪啦就出來了。

隻見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轉頭睨了田嬸子一眼,“我說田嬸子呀,你們家翠蘭可是眼光不咋地呀,你看人家鐵柱多本事,隨便打頭野物,就夠你們在地裏刨半年的食了。當初我記得跑到人家楊家鬧著要退婚的可是你喲。”楊洪家的諷刺的撇嘴笑道。

楊洪家的夫家跟楊鐵柱家裏算的上是一個宗族的同姓,雖說關係扯的有點遠,但怎麼也算的上是自家人。自家人肯定要幫著自己家人,在這裏鄉下可是很講究宗族同姓的,同姓之間更是抱成團。更何況楊洪家的和田嬸子向來不對眼,所以逮著機會就喜歡刺刺她。

田嬸子一聽這話立馬漲紅了臉。臉色尷尬,也不知道怎麼回敬楊洪家的了。畢竟當初是她們家鬧著要退婚的,說到哪裏都不占理。

楊鐵柱仿若未聞這邊的矛盾與硝煙,單手扛著大野豬,另一隻手搔搔腦袋。

“這個大家夥,我可是跟了它幾天,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容易,像這種大東西也是要碰機會的,哪有那麼容易的。”楊鐵柱憨厚的笑道。

不笑還好,一笑,本來就凶惡的臉更加猙獰了。

還好邊上的嬸伯叔母們都是看他長大的,知道他人不壞,就是長的凶點,再加上前幾年朝廷拉壯丁服兵役,把楊鐵柱拉了去,上了戰場,臉上在打仗的時候落了疤痕。這才都二十好幾了還沒說上媳婦。

以前楊鐵柱倒是有一門打小定下的親事,就是田嬸子家的小女兒翠蘭,不過楊鐵柱被拉壯丁後,田家就鬧死鬧活的上門要退親,不想女兒當望門寡。

其實這種做法也沒有誰對誰錯的,畢竟去當勞役頂多就是人吃苦受累點,挨夠一年,還能回來。兵役則是去十存一,大部分人十有八九難得回來。人家田家不想女兒活守寡也不能說別人沒有道理,頂多就是做的不夠仁義道德罷了。

所以,楊鐵柱從來就沒有把被退婚這件事放在心上,剛才那邊兩個婦人的吵吵他也沒有去理會。而且婦人之間吵嘴架,男人是不能插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