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一夜沒睡,清晨天還沒大亮就推門出來了,破廟外的那條小道上依舊白色一片,白色的霧猶如夢魘一般毫無目的的四處遊散著,沒走多久他那多年沒變的短碎發上已經染了一層白,抹掉了頭上的霜霧之後,開始了這十年來從未間斷的晨練。
等東方的朝陽掛得老高的時候,他才從遠處氣喘籲籲的回來。鶯鶯早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然後連同了空三人草草吃過飯之後,第一次將空靈寺的門關上了。
三個人並排站在破廟的門口看了破廟一眼之後一齊轉身離開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魏青碧的慶元春。
“知道這次為什麼我讓你去北邊嗎?”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白霧裏響起了了空輕鬆的聲音。
“不就是因為我是佛祖的聖徒麼。”
“切!你以為真的就這麼簡單。”濃霧裏的了空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冰冷的空氣能夠讓他接下來的語氣變得更輕鬆一些,“我準備去長安了,北邊的事情你盡快辦,辦完了就趕緊回來。”
“哇喔!”一凡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似乎他的反應比起了空更加的輕鬆。
“你不驚訝?”
“為什麼要驚訝?這是遲早的事情,雖然如今的你還沒有佛祖那般的強,但我知道你比佛祖準備的要充分。”
聽著一凡的這句話,了空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圓而光滑的頭頂一道霧水從上到下淌了下來,純淨的霧水竟是將他的笑容增添了幾分色彩。
淡濃的霜霧裏三個身影漸行漸遠,他們談論聲也越來越小,隻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一凡最後一句小聲的提醒:“今年不就應該舉行武道大會的麼?怎麼還沒消息?”
“暫時還不知道,等到了慶元春問你娘吧。”
……
四腳城,慶元春的所在地。四腳城這座城的地點十分有意思,它在神州的中部,城牆的四個角剛好沾在了四大門派的轄地的邊緣,除了城牆的四個角這座城在四大門派的轄地裏都是空白的,也就是說這座城是個四不管的地方。
也是因為這是在神州的中心地帶,它的繁榮程度絲毫不輸於雲暮、姑蘇、長安,也是因為他的繁榮,慶元春如今才成了神州第一大妓院。
四腳城龍蛇混雜,這裏每天的客流量比起那三大古城還要大,所以當一凡三人進了成之後並沒有像當年進了長安後引起太大的注意,直到他們在慶元春的大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才引起了一些人微微側目,但也僅僅就是側目好奇一下罷了,這裏他們什麼人沒見過,哪怕是和尚進妓院那又如何?
慶元春在四腳城的中心十字街道的邊上,巨大的菱形的紅粉高樓成這裏獨有的風景。菱形形狀跟著十字街道轉著彎,此時兩邊的六扇門大開。
慶元春沒有像神州其他妓院那樣由拉客的小姐在門口吆喝拉皮條,因為這裏是神州的中心,在這裏根本就不需要。
看著樓閣上那塊巨大的“慶元春”牌匾與樓閣裏傳來的陣陣的談笑聲,雖說了空不是尋常和尚,但依舊止不住身上的雞皮疙瘩暴起。他轉過頭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一凡說道:“你進去吧,我與鶯鶯到那邊喝茶去。”說完就要拉著鶯鶯去對麵的茶館。
“切!”一凡忍不住朝著了空豎了中指,“就這點出息。”
“你以為我不敢去?我那是為鶯鶯好,一小姑娘家的往這裏跑什麼跑。”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鶯鶯一臉的躍躍欲試看著了空小聲說道:“大師兄,可是我真的像進去看看咧。”
“看什麼看,跟我走。”了空當年一直因為悟空不收女徒而抱怨,好不容易有了個小師妹自然是當做自家妹妹疼愛,要說這種疼愛程度比起一凡這個親老哥還要深得多,尤其是鶯鶯的成長與教育了空更加的重視。此時一聽鶯鶯要進妓院看看哪裏能同意,扳著臉硬是將鶯鶯拉進了對麵的茶館。
一凡看著已經進了茶館的兩人搖了搖頭,然後他轉身進了慶元春。
慶元春他這十年來已經來過了好幾次,如今這裏仿似已經成了他第二家,雖然這最近兩三年沒來了,但依舊熟門熟路的進了慶元春的大廳之後直接上了二樓的樓梯。
而就在這時還沒走幾步,忽聽大廳內一個略帶嬌詫的聲音響了起來:“喲!這是哪家的窮弟弟啊,你也敢來咱們這,是你自己走還是要姐姐我攆你走啊!”
這聲嬌詫與周圍的聲音極其的不融洽,頓時惹得一些人側目而來。
顧雙雙對於那些窮酸書生來這裏最是痛嫉,別人家那是有錢沒處花,你那老母親費勁一生為你攢了些趕考的路費,結果你卻用著錢來這……
每每想及此事,她就憤怒異常,窮書生她見慣了,隻要在慶元春遇見的都被她攆了出去,趕走客人尤其是在慶元春是要受嚴重的責罰的。但是她不怕,因為這是魏姨親自許她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