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二年神州下了一場流星雨,這場流星雨很奇怪從南至北貫穿了整個神州。這場流星雨之後整個神州連續數年風調雨順,而這場流星雨的源頭——長安那件驚天地的大事也逐漸傳開。
那是佛祖賜給人間的恩澤!
佛祖自然便是空靈寺的佛祖!
而流星雨的盡頭長安,這邊的破壞才剛剛結束。
長安一直接近了黃昏,這場塵煙才漸漸的淡了下去,佛門的容貌再次暴露在了所有的麵前。
這真的還是佛門?這還是長安?
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再沒有長安也再沒有佛門,有的隻是廢墟。
天台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天台,此刻已經變成了無數的碎石胡亂的堆在那裏,不規則爆裂的漢白玉的尖角向著四周突兀著,天台身後是依舊斜斜的衝向天際的濃煙。他的更遠方是已經崩塌成一條長長的石龍的長安的城牆。
所有人在見到這一大片廢墟之後有人開始沉默,有人開始痛哭,有人開始憤怒的漫罵著。
而就在這種吵雜聲中一聲嘶啞而卻還有些尖銳的聲音從天台的廢墟中響了起來:“邪魔!”
“歪道!”
“不足道也!”
聲音還未完結,廢墟的一道佛光一閃而過衣休的身影從廢墟裏掙脫了出來,之前佛門隱藏多年的佛祖已經不見,而衣休顯聖的佛祖金身也已經消失,此時他全身衣服盡碎露出了他一身醜陋而蒼老的身體。
隻是他自己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而是一臉的正義凜然的看著廢墟腳下的空靈寺的幾人,眼中竟是盛氣淩人。
衣休的身影一出現,所有人都開始驚呼起來!之前神州曠古絕世的鬥法之中衣休竟然活了下來!而且此刻的他身上的佛法在出現在廢墟上的時刻再次從他的身體內湧了出來,雖然比起武道大會開始的時候要黯淡了不少。
或許他之前的地位受到了空靈寺的威脅。
或許他之前被那位佛祖打得很是狼狽。
但是此刻再也沒有或許,因為佛祖死了!他還活著!
而且他之前已經在三十萬人麵前顯聖過,雖然此刻所有人還不清楚衣休到底為什麼還能留在人間,但是活佛就是活佛,這是毋庸置疑的。
於是在見到衣休身上的大佛法之後,長安內信奉佛門一輩子的長安人在這一刻全部跪了下去,甚至就連不少遊俠也跟著跪了下去。
這些人虔誠無比,人頭顫動開始前前後後沒有節奏性的低下了頭送念著佛門典籍,此刻竟是無人在意衣休那幹癟而醜陋的身體。
看著腳下無數誠服的長安子民,衣休這一刻似乎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他的眼中盡是得意,而這種得意的盛氣淩人正在望著廢墟腳下的了空。
看著正在沉默的了空,衣休的心情更是得意起來,他望著了空再次喊了一句:“邪魔歪道!”
這一句邪魔歪道一出口整個長安內一直信奉佛門無數年的百姓跟著呼應起來:“邪魔歪道!不足道也!”
“邪魔歪道!不足道也!”
一聲跟著一聲,最後佛門的那萬名弟子已經再次禪坐下來,在三慧的帶領下跟著近十萬的長安百姓開始誦念起來:
“邪魔歪道!”
頓時整個長安內聲音猶如無數天神在威嚴的誦念著降魔咒一般向著了空壓了過去。
了空看著站在廢墟上的衣休那得意與挑釁並存的目光,他一直沉默的臉龐竟是意外的浮起了笑容,隻是這笑容看著十分的憤怒。
的確如此,此刻的了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憤怒的不是衣休的盛氣淩人,更不是那些無知百姓的附和。
他憤怒的是佛祖死了!
雖然在來之前他與佛祖已經討論過多次,這次很可能不會成功扳倒佛門。但是他依舊壓製住心中憤怒,因為他們討論無數次,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佛祖竟然也會死!
所以了空笑了,他笑得很憤怒。然後他呼出一口濁氣,抬起腳步向前踏了一步,頓時腳下無數佛法流動,廢墟的長安再次顫抖了起來。
衣休腳下的那片廢墟在劇烈的顫抖中轟然倒下,衣休臉上的表情陡然一變他身體上原本就十分暗淡了佛光引著他懸在了空中,隻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搖搖欲墜。
了空看著空中醜陋異常的衣休,麵容已經變得有些輕鬆的他挺直了胸膛朗聲說道:“跳梁小醜!你終究是個小醜,也隻能是個跳梁小醜!”
了空的這句話說著極是輕鬆,仿似這句話是神州千萬年來一直不變的真理一般,但就是這句話落在了長安內所有人的耳中。
聞者,一直沉默站在那裏的人麵上有些震驚,有些佩服:空靈寺沒了佛祖,他們的自信依舊如此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