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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飛回到新京,已是十天以後的事了。
這天,板垣派廖飛到黑木茨率領的河邊搜索隊探個究竟。據報,黑木茨已經查到重要逃犯,抗聯情報人員肖漢生的下落。
廖飛親自開車來到了黑木茨所率領的位於河邊的搜索隊。
幾盞用發電機照明的大燈把河邊照得通明。
廖飛下車後看見黑木茨正洋洋得意地向已經趕到那裏的遲田中佐和清川少佐等人說著什麼。他走過去,向黑木茨等人打招呼。
黑木茨滿麵春風地對廖飛說:太好啦,高橋少佐,你總算趕來了。讓我們大夥一起來檢查屍體吧!
眾人在黑木茨的招呼下走到逃犯的屍體旁檢查屍體。
廖飛和眾人一起彎下腰觀察死者——此人身高與肖漢生差不多,麵孔已經血肉模糊,難以辨認……烙在手臂上的號碼與肖漢生一樣:230。
忽然,廖飛發現了某種異常,輕輕地哼了一聲。
廖飛望著那具屍體心中暗道:這個號碼……盡管死者在水裏泡了很長時間,皮膚也許會發生變異,但是……這號碼怎麼像是在人死後才烙上去的呢?
廖飛下意識地看了黑木茨一眼,遇到了他那惴惴不安的目光。?
廖飛看著黑木茨,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在心裏想:不,我應當裝出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不必當場揭穿黑木茨這家夥布下的騙局。我要利用這件事,要很好地利用這件事!?
想到這裏,廖飛直起身子彬彬有禮地微笑著,向眾人注目的黑木茨走去。?
黑木茨警惕地站著。?
廖飛笑道:黑木茨,請允許我衷心地祝賀你成功地結束了對肖漢生的搜索行動!?
黑木茨眼睛裏那擔心的神情消失了,嘴角綻出微笑:謝謝!?
黑龍江河畔,吉川猛夫把自己裝扮成野外考察者,正在捕捉昆蟲。
一個養蜂的的蘇聯姑娘坐在臨時搭起的帳篷旁向吉川猛夫招呼道:哎!同誌,過來休息一會兒,喝杯茶吧!
吉川猛夫收拾起捕昆蟲的網兜走過來:謝謝!
姑娘端茶過來:同誌,您是考察隊的吧?
吉川猛夫坐在帳篷旁的木椅上拿過茶杯:是的,主要搞昆蟲研究。?
姑娘:我哥哥也是搞野外考察的,研究鳥類,他在貝加爾湖工作。?
吉川猛夫:哈!貝加爾湖是個好地方,它是世界上最深的湖,地層斷裂陷落而成。湖麵海拔456米,麵積3.15萬平方公裏,最深處達1620米。水生植物約600種,動物約1200種。冰期長約5個月,安加拉河由此流出。?
姑娘笑道:你懂得真多!
吉川猛夫樸實地一笑。
姑娘:我得提醒你,最好不要到河那一邊去。
吉川猛夫:為什麼?
姑娘:那一帶是禁區,軍事禁區。
吉川猛夫:是嗎?這一帶還有駐軍?
姑娘:有沒有駐軍我不知道……反正我們誰也不能過河那邊去。?
吉野在他的辦公室難得一笑地親自將一張五萬日元的支票交到凱旋歸來的黑木茨手上:恭喜你,黑木茨!你成功地擊斃逃犯,解除我們的心頭之患。如果肖漢生不死,而是帶著他那顆裝滿東林要塞炮台資料的腦袋跑到蘇聯人那邊去……那麼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呀!?
廖飛、遲田等人羨慕地望著黑木茨。?
吉野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肖漢生死了,可事情並沒完。據我所知,他被捕前曾將一份非常重要的技術資料藏在新京的什麼地方,我希望你們能盡快把它找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
吉野:去吧!我等著你們再次給我帶來好消息。?
黑龍江上,吉川猛夫劃著小船順流向前航行一段路程後再次停泊下來,把船係在岸邊的一棵樹上,拎著背包跳上岸。
吉川猛夫從背包裏拿出麵包和香腸坐到岸邊等待天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