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板垣一夫開車將廖飛領到石濱將軍的別墅前。
用人開了門並將板垣和廖飛領進客廳。
石濱正義迎了出來:我的外孫女婿來了,是嗎??
板垣一夫把廖飛介紹給老將軍:爸爸,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高橋浩,高橋少佐。?
石濱將軍仔細端詳著廖飛的麵容,嘴裏不住地說:噢,你就是那位武林英雄。你的事我都聽說了,痛快!板垣一夫現在在水野麵前說話腰杆要直多了,哈哈!坐!坐!你們還站在那幹什麼??
板垣一夫:昨天,高橋少佐與惠子訂婚了。?
石濱:這消息比打了一個大勝仗還令人高興!是啊,是啊,惠子也該嫁人了。高橋君,你是有福之人啊,惠子小姐很賢惠。?
板垣一夫:我還有事,不能陪您啦。
石濱老頭擺擺手:你走吧,走吧!我根本就沒打算讓你陪著。
用人領著板垣一夫離開了,
客廳裏剩下石濱正義和廖飛兩個人。?
石濱正義不像對晚輩和下屬,倒像是對客人一樣向廖飛說:來來來,喝茶,請喝茶!
不知為什麼,在石濱將軍麵前廖飛感到很放鬆。
石濱正義:高橋君,你看過近期的《戰報》嗎?
廖飛:看過。遺憾的是不能令人滿意。
石濱正義:不能令人滿意?簡直是恥辱!帝國軍隊的恥辱!我對這次夏季攻勢寄予多麼大的期望啊!可是,南方的中國軍隊卻開始反攻了!他們收複了柳州,用不了多久,連桂林也會重新落到中國人的手裏!我們恥辱地損失慘重地打了一場敗仗!
廖飛默默地聽著,偶爾點點頭。?
石濱老頭表情痛苦地對廖飛說:孩子,你千萬要看清局勢啊!老實講,我同你父親一樣,從心裏痛恨蘇聯人,但是這種仇恨並沒有使我盲目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別以為我解甲歸田後無所事事,其實我每天都在收聽廣播看《戰報》,關注世界各地的戰事!我敢肯定不出三個月,蘇聯就將向日本宣戰!我曾寫信警告過山田乙三將軍和大本營的梅津美治郎將軍,可他們無視我的警告!?
石濱頹然地靠到安樂椅上:我現在多麼希望能夠出席一次最權威的軍事會議,分析滿洲國的形勢和戰爭的前景啊!要是我有機會去證明大本營所製定的那些戰略戰術有多麼愚蠢該多好呀!可現在我能做什麼呢?什麼也做不成,甚至不能說出一個不謹慎的字,不能流露出一點兒在腦子裏旋轉很久的想法。?
廖飛努力地安慰石濱:將軍,我們還會有贏的機會的。
石濱正義:你真這麼認為嗎?
廖飛不情願地點點頭。
石濱老頭歎著氣:可能性不大啊!?
中澤工作室。
中澤和日本少佐正在觀看比武的影片。
影片正在放開始部分的柔道比賽片段。?
中澤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邊評說:柔道是我日本帝國的國粹。你看黑木茨君受我關東軍訓練,顯然,技藝要比高橋君嫻熟。再說高橋君體重也不夠,這局高橋君肯定不是黑木君的對手。
銀幕上果然是廖飛輸下陣的鏡頭,
中澤有些歎息。?
關東軍情報局。
板垣一夫坐車回到情報局,他剛一下車就遇到了水野。
水野看了一眼板垣一夫所乘的那輛轎車:板垣將軍,您去郊外別墅看望石濱將軍去了?
板垣一夫:哦?你怎麼知道??
水野:瞧這車胎,隻有從郊外別墅回來的車,輪胎上才粘著這種令人討厭的黏土。
板垣一夫:惠子訂婚了,我去向他打個招呼。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我女兒的外公啊!?
水野傲慢地晃了晃腦袋:這完全可以理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東京方麵許多人都不太喜歡他。為了您個人的前途,在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最好同他保持一點點兒距離。?
板垣一夫:謝謝你的提醒!但你別忘了,他可是受到天皇親自嘉獎的日本軍人,他獲得過帝國軍人的最高榮譽。?
水野:是的,是的,我怎麼會不記得呢?不過我要是他,早就回奈良老家享福去啦!我真不明白他幹嗎還呆在滿洲國不走?!
板垣一夫厭惡地瞪了水野一眼朝大樓走去。
水野望著板垣一夫的背影冷冷笑了。?
中澤繼續在觀看影片的比武資料。
銀幕上,廖飛與黑木茨的拳擊激戰正酣。
中澤跟著比賽的節奏哇哇亂叫,興奮得很:打這邊,打!好!拳擊是歐洲人的看家本領,高橋君受過蘇聯人的訓練,出拳的速度、力量就比黑木君好!
銀幕上廖飛正在狠揍黑木茨。
中澤看得很開心。
郊外別墅。
石濱正義心事重重地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庭院的花壇:孩子,你聽我說,我們沒有權力無所作為!要行動,必須行動起來!今後,無論什麼也不能強迫我們盲目地服從那個即將把國家拖入無底深淵的大本營陸軍部。
廖飛疑惑地望著石濱,石濱正義緊緊盯著廖飛:你能幫我,不,我不是一個人,你,能幫我們嗎?
廖飛點點頭:我當然幫您,您是惠子的外公。
石濱搖搖頭: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你和我的看法一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