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昆鳶上神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他撐著樹揉著太陽穴站起來,“我嘞個天,下手這麼狠啊……”等到他雙眼聚焦,猛的發現麵前還站著人。
“無……無霜上神!”昆鳶心裏一驚,酒和人都醒了,趕忙惶恐恭敬地躬身行禮:“您……您聽我解釋!是綏月神君先動的手啊。”
無霜上神搖搖頭,冷冷道:“無事,他本是三界內的例外,牽緣給自己,以身入局,自取滅亡。”
語畢,無霜上神不再看那棵樹,他轉身道:“我接下來會下凡幾日,魔族封印鬆動,隨時可能從魔淵中離開,人界可能免不了一場災難,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妖族還在沉睡,靈力還未複蘇,這不是人族該有的結局。”
昆鳶吞了吞口水,躬身道:“是!上神!”
無霜上神接著抬步離去。
而此時,季綏月好不容易撐到下凡的傳送處,他撐著門柱喘著粗氣,他在路上已經遏製不住吐了幾口血了,縱使他的自愈能力好到爆炸,但是也經不起這樣子的折騰,反倒因為自愈得快,這樣的折磨變得更加綿長痛苦了。
江順逸……
季綏月在心裏麵咀嚼這個名字,腦海裏描繪出他的模樣。
真的是,他活了億萬年,頭一回這麼狼狽,居然真的能在情愛上栽跟頭,真是……
這樣想著,下一波反噬席卷而來,季綏月皺了皺眉,唇角再次溢出鮮血,劇烈的疼痛讓季綏月眼前一黑,實在乏力,支撐不住,直直栽倒下去。
但是就在電光火石間,他的身後走來一個人,單手提住了季綏月的後領,阻止了季綏月癱倒在地。
季綏月已經昏死過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霜上神。
也是季綏月心心念念尋找的江順逸。
江順逸垂眸,男人現在耷拉著腦袋,被他提溜著,因為他扯著對方的後衣領,黑色的長發自然下垂到季綏月胸前,江順逸對男人潔白無瑕的後頸一覽無餘。
思索一番,江順逸拖著季綏月,把他扔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靠坐著。
季綏月垂著頭不省人事,任由江順逸擺弄。
他的唇微微張開著,鮮血從唇縫裏溢出,染的季綏月的下巴衣襟處全是鮮血。
江順逸心情煩躁,覺得這些血刺眼無比,他皺了皺眉,伸出手掐住季綏月的下巴,季綏月隨著江順逸的動作抬起頭,微微張著的唇還能看見裏麵腥紅柔軟的舌尖,好像合該含著什麼東西——
江順逸目光沉沉,另外一隻手拿出一顆丹藥,他扣著季綏月的下巴,打開他的嘴,把丹藥扔了進去。
但是丹藥隻是堪堪停在季綏月的舌尖,江順逸摩挲了一下手指,皺著眉,伸出手,緩慢地把丹藥推入季綏月的口中。
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同放在季綏月的口中,修長白皙的手指,就這樣擦著季綏月的唇,將丹藥塞入季綏月的喉頭。
季綏月眉頭緊蹙,下意識地閉上唇,吞咽口中的異物,丹藥入喉即化,但是江順逸的手指還沒有抽出,硬生生被他含在了口中,吮吸了一下。
江順逸:……
季綏月還在昏迷,眉頭緊蹙著,感受到除了丹藥以為還有別的東西,頓感不適,濕軟的舌尖推阻著,把江順逸的手指吐了出來。
江順逸垂眸,看著自己的指節混著血和亮晶晶的液體,思考了一番,還是心念一動,手上的髒物便消失地一幹二淨。
他慢慢站起身,也不管靠在一旁的季綏月,獨自一人下了凡。
等到季綏月清醒時,他發覺除了渾身乏力,喉間有些刺痛外,沒有別的不適。
季綏月撐著牆壁站起來,突然發現看守傳送門的神官不見蹤影,他也沒有多想,而是轉身投入了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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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綏月回到府上時,正值深夜,他本來想運功跳入房內,卻發現自己運用不了過多神力和內力。
季綏月:……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無奈,這麼晚了竹七和宋植肯定已經休息了,他隻好坐在府前,靠著門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