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
季綏月:“……”
神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不出來綏月神君如此癡情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神君,屬於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啊哈哈哈……”
季綏月:“你不能帶路就指個路吧。”
神官恭恭敬敬地給季綏月說了怎麼去相緣樹。
等季綏月走後,神官才顫顫巍巍地給他的同僚傳音。
“要死了!那位幾乎不出世的綏月神君死老婆了!”
“什麼!?綏月神君下凡談了個有夫之婦?”
“什麼!?綏月神君下凡把有夫之婦談死了?”
“什麼!?綏月神君談死有夫之婦後,又對人家丈夫出手了?”
等到季綏月隱匿身形,仗著現在自己比無霜上神強的資本,硬生生潛入了相緣樹。
但是他還是遇見了相緣樹的神官,那個神官果然如同另外那個神官所說,喝得酩酊大醉,他迷迷瞪瞪地開著來人,大著舌頭問:“啷個啊?”
季綏月:“綏月神君,多有冒犯,昆鳶上神。”
“啊?”昆鳶像是沒睡醒,仔仔細細想綏月神君是誰,靈光一閃,道:“啊!你似辣個久不出世嘞咯個,一粗似就下凡對嘞個良家糊女強取豪奪,還上老人家藏夫,現在發現果人愛嘞其實素人家丈糊的鍋鍋,要來相緣樹和人家再續前緣?”
季綏月:……
昆鳶嘿嘿一笑:“我開玩笑嘞,沒信,外麵都這樣嗦你。”
季綏月:“……謝謝你相信我。”
昆鳶神秘一笑,湊過去低聲道:“其實你就是稀飯辣個丈糊吧?勾引人家妻子,不果素為了吸引別人注意力。”
季綏月:“……”
他冷漠地一掌把昆鳶劈暈了。
神界的人還是太閑了。
季綏月冷靜地想。
他現在得速戰速決,不能被那個無霜上神發現。
他牽引來一根緣線,小心翼翼地掏出江順逸的指骨,將緣線捆了上去,再將另一段捆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再麵無表情得削斷自己那節指骨。
但是並沒有鮮血淋漓,在季綏月動作完的下一刻,他的無名指就血肉翻湧,重新生長出來。
季綏月給他和江順逸牽了一段骨緣——在江順逸目前這一世,必會相遇,並以他的氣運為渡,保江順逸這一世無論如何一定平安幸福。
緣線漂浮在空中,微微閃了閃。
季綏月將緣線掛在相緣樹上,兩端的指骨瞬間化作兩張紅紙。
季綏月咬破指尖,血湧了出來,他遏製住恢複的速度,快速地在屬於自己的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緊接著是在江順逸那張紙上寫上江順逸的名字,但季綏月猶豫了一瞬,還是寫上了江順逸失憶前的名字——江汀舟。
至此,骨緣起。
刹那間,季綏月感受到一股力量,硬生生把他扯到了此方規則中,季綏月皺眉,手捂住嘴,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反噬。
他在天道規則裏,牽他和天道規則下的人的緣,就把自己置於了天道的規則裏——至少在江順逸這一世裏。
天道幾乎是興奮地清算季綏月此前做的違背天道的事情,把所有反噬一股腦地塞進季綏月的神體裏。
季綏月皺著眉,淡定地擦去唇邊的鮮血,掐訣清理了身上的血跡。
但是他的臉色蒼白無比,他的身體內好像有一雙大手在翻攪他的五髒六腑,讓他幾欲嘔吐,喉間腥甜,他硬生生壓住了要吐血的欲望,撐著樹緩了一會兒,在昆鳶醒來之前,腳步虛浮地離開了相緣樹。
他還要回人界,要回去,江順逸還在等他,等他解決完這一世,絕對滅了天道那個龜孫。
等到季綏月離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從相緣樹暗處走出,他皺著眉看著季綏月離去的背影。
他抬步走向相緣樹,從眾多緣中找到剛剛季綏月自願入局而牽的骨緣。
一端寫著季綏月。
另一端,寫著江汀舟。
男人垂眸,心中莫名焦躁酸澀,他死死盯著江汀舟三個名字,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叫囂著讓他燒了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