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三十多年前，在和顧小婧確立關係後，張瑞凡與她相互陪伴，共同成長，與隊員們頑強拚搏，不負韶華。時光之河靜靜流淌，正如校內人工湖旁的垂楊柳黃了又綠，曆經三個春秋，到達大四學年，學校組織了畢業實習，同學們陸續上崗，在適應工作的同時也開始為畢業後的去向做打算。
張瑞凡原計劃畢業後帶領團隊直接創業，但在了解市場形勢以後，他又有所動搖，盡管身邊每個人都勸他大膽嚐試，但他仍維持著那副優柔寡斷的樣子。
也許是上天看到了他的難處，在開學第三天，輔導員突然主動聯係他，說是由於他帶領的團隊在之前的比賽中成績優異，學校和導師一致決定將他保送至Y國國立大學進行學術交流（保研）。
為此張瑞凡興奮了一下午，海外留學不單意味著學曆的提升，還能學到很多在國內學不到的知識，為他以後創業打下堅實基礎，做事都有了底氣。
可在冷靜下來思考以後，他又一次陷入猶豫，主要是他放心不下顧小婧，他們在一起就快三年了，雖然不像剛開始那樣親密，但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後，建立了很深的羈絆。如果他願意出國，那就意味著畢業後幾年內都隻能通過冷冰冰的屏幕與顧小婧聯係，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由於太過糾結，他一連幾天都睡不好覺，更沒將這事告訴顧小婧。沒想到才過去三天，顧小婧不知從何得知了此事，特意在晚飯時間送來一句祝賀。他對此很是驚訝，一時間忘了回答。
“怎麼了？”顧小婧問。
“沒有。”張瑞凡用笑容掩蓋內心活動，心想顧小婧或許剛剛得知此事，否則也不會到現在才來祝賀。
思索間，一旁的鄭誠誌問道：“那你怎麼想？”
“不知道。”張瑞凡說著，兩種想法在心裏廝打，雙方都不占優勢，現在又多出一個問題，使得他非常煩惱，食欲不振，回去時也心不在焉的。
“很難決定嗎？”旁邊的顧小婧發來關切的詢問。
他頓了頓，將事情的前因告訴顧小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更像是一種自然表現。起初還有些後悔，片刻之後又覺舒服了些，他終於不用繼續瞞著對方。而顧小婧也毫無責怪之意，隻猶豫了一會兒，說：“你去吧。”
聞言，張瑞凡不免怔了一怔，又看著顧小婧的眼睛，感覺她沒在開玩笑。
“被保送不是很好嗎？”張瑞凡的眼神讓顧小婧有些莫名其妙。
張瑞凡輕輕歎了口氣，小聲道：“你不懂。”
顧小婧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便沒再說話，隻朝著遠方陷入了沉默，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可見月亮孤孤單單地守在一方，似乎在等待她的星星再次出現，可直到他進入宿舍樓也沒見到一顆。
這一晚，他心中的焦慮更甚於之前，更加難以入眠，腦袋裏全是顧小婧對著天空發呆的樣子，也能感覺到對方和他一樣，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想到這裏，他心裏充滿了自責感，要知道畢業班的學生身負論文和實習兩大任務，時不時地還有些資料要填，加上顧小婧現在也在為畢業後的去向做準備，不該讓她替自己做那道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