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南音腳步一頓,側頭定睛一瞧。
老舊狹小的居民房門前擠滿了人。
“洪哥,我求你再寬限我們幾天,最近火鍋店的生意才剛剛有了起色。你要是把錢拿走我們剩下的日子可怎麼過?”女人抱著剛滿月的孩子跪在門口,臉色蒼白地哀求著男人。
“都過多久了,你們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名叫洪哥的男人將矮凳一踢,坐在了她麵前,“還不起錢,也行。之前我跟你們講過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件事我們不能答應,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來吃飯的十裏八鄉都是親戚,我們不能害人,而且你們賣的那些東西跟——”
洪哥大手一伸,粗糙爆皮的手指劃過繈褓裏孩子稚嫩的臉蛋,“不就是讓你們上一些普通酒水飲料,有什麼害人不害人的?”
女人搖頭,將孩子抱得更緊了,她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連連喃喃低語,“不行,這絕對不行的……”
“不行?!”洪哥黝黑的臉帶上了一抹慍色,鼻孔漲開,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聲色俱厲地開口,“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不行了?我看你還是沒有學乖……”
“喂。”南音上前,姿態懶散站定,“打女人的男人很沒品,你知道嗎?”
洪哥起身,“你是誰?也敢管我們的閑事。”
南音啊了聲,意簡言駭,“不能管麼?”
態度又冷又傲。
城南筒子樓這片地方,一直被黑幫所控製。特情局連續出動好幾次人,都清理不掉這個盤踞多年的勢力,由於地勢複雜和當地居民十分團結,幾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小妹妹,你是道上的吧?別壞規矩。”
這個女人,明眼看著都不像是過路人,恐怕是來找事的。
洪哥眼角一眯,油頭粉麵下全是精明算計。
南音眸底頗深,“我對你剛剛說的那些酒水飲料挺敢興趣的,不如說道說道?”
“你聽錯了,沒這回事。”
南音挑了挑眉,興味十足地去摸手機,“我這有錄音,要不要聽一下?”
洪哥朝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還沒靠近南音,就被南音拎著衣領,一把甩到了牆根。
“我沒什麼耐心,所以要打就快點。”
南音涼涼勾唇,陰狠乖張的眼神讓人見了不禁頭皮發麻。
“你是非要管這閑事了?”洪哥呆滯了一瞬,瞬間明白了南音話裏的意思。
小巷兩邊的屋簷挨得很近,積水順著低處往下流,灌進了女孩的毛衣裏。
“廢話。”
南音慢條斯理地將袖子挽起,露出細長白皙的手臂。
她左腿橫掃而出,一人被踹到在地,身體在地上滑行飛出,撞到了電線杆上。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南音的拳頭裹著陣陣勁風朝剩下的人襲去……
“你等著,我跟你沒完——”洪哥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指著南音氣焰囂張地說。
“嘖,我這是來晚了?”俞靜桐淌著雨水走了過來,掃了眼地上躺著的人,她嗓子滾了滾,“好遺憾,沒趕上我大顯身手的時候。”
南音舔著後槽牙,幽幽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洪哥,“說說吧,毒液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俞靜桐嗤笑,把腳踩在了他臉上,使勁碾了碾,“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的命有你的嘴那麼硬嗎?”
南音轉頭,看著呆呆坐在床角上的夫妻倆,意味不明地擰眉,“還不收拾東西走人,想呆到什麼時候?”
夫妻倆正是南音常去的那家火鍋店經營者。
俞靜桐壓低嗓音,“附近有傭兵團的人,我已經聯係了他們,應該馬上就過來。”
“審訊的事就交給你了。”南音沉聲,淡淡地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況,“讓人送他們離開。”
俞靜桐不由得抬頭,有些意外,“那你幹嘛去啊?”
南音側身,眼角氤氳著紅,“打架累了,休息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