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雪威寒,客棧外的風雪與前幾日比起更加厲害,店小二和客棧老板每日睡前都祈禱這大雪趕緊停下來,好送走店裏這群凶神惡煞之徒,奈何天不遂人願。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胡說八道,非得說山上有什麼大寶貝。他祖上幾代都在半山腰處做生意,若是真有什麼東西他會不知道?
“掌櫃的,要不我們去山上山神廟躲躲?”店小二這幾日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不小心沒了小命。
“這麼大的雪,路都看不清,想死?”
“可是···可是····昨日不是有人來···那外麵肯定沒事····”越往後說店小二聲音越小,是了,昨日那個人哪裏是什麼普通人啊!
昨日一鬧,客棧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七爺和廚子還是坐在那張桌子上飲酒,這間客棧裏除了他們一行人還有幾位熟人,可自從進入房間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就如昨日的動靜都不曾露麵,也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
“七爺想什麼呢?”廚子道。
“無事。”和廚子不同,他自小就在星雲宮,他是南風父親的死士,而南風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一想到昨日莫名其妙的少年他就有些許不安。
星雲宮少主出生時便是天生殘疾,身體孱弱,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多虧族中長老用秘術吊著一條命,但是也活不過十歲。某一日南風的父親與幾位長老離開星雲宮數月,然而回到星雲宮的隻有包括南風父親在內的兩人。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隻是那一日過後,南風的身子逐漸好起來,能跑能跳能練武,健健康康活到如今的年齡,除了麵色看著不太健康外就和一個正常人無二。
那少年似乎知道什麼,他的目標是公子身上的東西,可究竟是什麼呢?必須得向主子說明情況!
他本想昨日就同主子發去消息,可被南風阻止。這想了一夜還是覺得不妥,拿起煙杆將其中的煙灰倒在桌子上,又拿出匕首,一手抓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廚子的手就是一劃,鮮紅的血滴落在桌麵。
“啊?七爺···您倒是招呼一聲啊。”廚子見怪不怪了,但還是有些鬱悶。
“下次就招呼你。”七爺手指蘸血行雲流水地畫出一道符文,隻見符文發著微微的光開始扭動,接著符文扭動著化作一隻淺藍色的蝴蝶。
“去!”七爺聲落,藍幽幽的蝴蝶就撲騰著晶瑩透亮的蝴蝶離開了客棧。這蝶紋是星雲宮特有的傳信方式,不過一般用的都是自己的指尖血····
“咚!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一眾人不約而同看向緊閉的客棧大門但無人前去開門,店小二和掌櫃經昨日一鬧都躲著後廚不願意出來,這來的不知道又是哪路妖魔鬼怪。
“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又急促幾分,廚子正要讓手下人去開門,“嘭”的一聲緊閉的大門直接飛了,被人一腳踹開的,踹門的那位腳都還沒放下來。
屋外的寒氣夾雜著風雪一股腦兒往屋裏湧,撒歡兒似的到處亂竄。
“又是你!”廚子在看到那抹紅時,提刀就要上前,卻是被七爺攔住了。
是無恙!但是在無恙身後還有位青衣道袍的年輕人,之所以會攔住廚子是因為他看到了年輕人肩膀上的那隻藍色蝴蝶,這是他剛放出不久的那隻。
“道友這是何意?”
“無意冒犯,先前在山裏迷了路,恰巧遇到這隻傳信蝶,便借用一下尋路。”這人正是下山遊曆的靈遊。“我為師弟先前的無禮行為賠禮,他並無惡意。”說罷,便將靈蝶放飛風雪之中。
廚子怒罵道:“兔崽子,去你奶奶的,他那叫無惡意?若不是小崽子跑得快,劈了他喂狗!”聞言,無恙微微眯了眯眼,不動聲色挪到靈遊身側。
“也不知道誰把誰喂狗,你這廚子好生不要臉。”隻聽得聲音魅惑入人心脾,女子眉眼間豔麗撼人心魄,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嘴角一顆紅痣更添一分惑人妖媚,她倚身俯靠在二樓欄杆處,嘴角笑意盈盈。
這女子姓墨,名婉,是魔教雙雲門的弟子,不知從何處修得一身魅惑人的把戲,自家門派的功夫同樣也是練得爐火純青,就是平日裏總是給人不正經的浪蕩樣。
廚子抬頭一看,頓時呸道:“你這婆娘自進了客棧就沒冒過頭,咋今日看見好看後生就跟野狗見了肉骨頭似的,口水流了一地!”
“臭不要臉的,老娘可就樂意。”女子也不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都說南風公子溫文爾雅,怎就有你這潑皮無賴的跟班兒,真真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