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虛不會否認自己這麼做是出於自私。更溫和的方式其實也有,在他們認識之初就揭穿關一飛,申芷就不會跟這個人在一起。可這個方法不保險,因為這個世界有“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說法,渣男“變”忠犬更容易讓女孩心生傾慕,風險太高,他沒有賭一盤的籌碼。
申虛,輸不起。
因為知道結果,因為不想失去,申虛選擇最激烈的方式逼迫妹妹。
申虛確信,這次過後,申芷日後哪怕再次愛上別人,也會懷著一份不確定的謹慎,再不會失去自我地投入,這就夠了。
至於妹妹未來的男友可能因此而放棄她?申虛認為,這樣沒耐心,愛妹妹又不夠深的男人,還是及早滾的好,免得浪費阿芷的感情。
人沒有愛情一樣能活得逍遙自在,申虛的妹妹更會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
做這樣的設計,哪怕最後他會和阿芷產生隔閡,能保住阿芷的命,讓她達成夢想,申虛也完成了自己重生的願望,大概就…沒關係了吧……
直到天邊隨著清晨來臨而泛白,申虛仍然找不到人。
這時,張明的電話到了,他詢問申虛和申芷怎麼都不在家,還質疑申虛是不是教壞妹妹泡夜店導致夜不歸宿。
申虛隻是死氣沉沉地給了張明“阿芷失蹤了”的回複,然後掛掉電話,繼續找人。
最後的期盼——阿芷早已回家,破滅了。
申虛盲頭蒼蠅一樣亂撞,迫切地想去毀滅什麼讓滿腔的心急難安得以緩解,他漸漸變得難以思考。
午夜時分奪回來,屬於申芷手裏的手機差點就被他捏碎,因為它是罪魁禍首關一飛送給申芷的。幸而所剩無幾的理智謹記申芷或許會打過來找手機,否則這東西必然已經扭曲變形。
申虛難耐地甩了甩頭,繼續圍著這幾條街走……
這個淩晨,司聞同樣在酒吧街頂級娛樂場,他是被其他不誠心不實意的年輕一輩拉出來的。
作為隨便打幾場的家族比鬥第二名,在老頭子的命令下,他不得不參與聚會。
所謂的慶祝不過是別人對冠軍的追捧,羨慕冠軍將獲得的機會,巴結冠軍,以及自以為隱秘地處處貶低司聞這個“有名無實”的少將。
他們不會知道少將學的,從來就不會是收放自如的學院派武術,而是能隨時取敵人性命的殺技。
一個人在露台喝了一個晚上的酒,司聞懶得管東倒西歪的“家人”。那些齷齪的家夥們連喝醉都不忘相約過幾日品嚐疾速竄紅的小明星,部分家夥還當眾玩起奇怪PLAY,糜|爛得讓人不喜。
司聞不等聚會結束,一個人離開了酒吧。
慢慢在酒吧街裏開著車,司聞想起露台對著的暗巷,不免就聯想到第一天遇見申虛,對方讓人迷醉興奮的身手,激烈地釋放欲|望的享受,讓人沸騰的眼神……
當時他就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申虛和他都屬於不會被冒犯的後者。
也不是說作為弱肉的前者就一定會被強食,或者活該被害,不過是強者沒有剝奪弱者進化變強的機會,那可是難得的“二次生命”。
那個晚上的申虛假如是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普通青年,司聞不會停留,甚至不會吝嗇於一個眼神,自然就不會插手,給予阻礙他人成長的所謂幫助。
曾經無比懦弱的“沒人要的討厭鬼”,現在成了少將,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機會與折辱的重要性。
正想著申虛吧,還真被司聞見著了對方。
隔了一條馬路,司聞出聲喊那個似乎渾身暴戾的青年:“申虛!”
申虛聞言看過來,將司聞的車看了一圈後自顧自地收回視線,繼續有目的性地左看右望。
感覺哪裏違和,司聞快速地停好車,走到明顯雙眼充血,眼皮卻在做垂死支撐的青年旁邊。
然而司聞的人才靠近,申虛的拳頭早就毫無預兆地攻了過來,並未防備申虛的司聞,被他擊中心髒部位,悶痛得很。要不是司聞反應夠快,隻怕下盤也得接著被申虛的長腿攻擊,導致迎麵對上申虛緊接而來的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