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標回到驛站,準備把老者綁出來交給絳月公主,卻裏裏外外找不到人。絳月公主雖然知道事情正在朝著不妙的方向發展,但也無法多做逗留,隻能先返回西都城靜觀其變。
身上背負著押運十萬兩白銀的重擔,阿標也不敢節外生枝的大肆尋找老者,惴惴不安的繼續前行。
進東都城,見到慕容曉曉,已經是十天後了。阿標故弄玄虛的把她騙到馬廄,向她展示了一番絳月公主遞過來的求和信號。
慕容曉曉隻看了一眼,半字未提,頭也不回的漠然走開。
阿標長舒一口氣,他還真是害怕慕容曉曉會讓自己宰了這匹馬泄恨。
汗血寶馬被好好的養在馬廄裏的消息,半個月後傳到了絳月公主的耳朵裏。她開始仔仔細細的擬定派去東都的官員名單,連續熬了幾個晚上,權衡利弊,左右取舍,橫豎為難,她真的很想有個能一起商量的人。
也許是因為慕容曉曉已經遠走東都城,近來香柯的心情甚是舒暢。雖然接連兩次要此人的性命都失手了,讓慕容曉曉這廝還活到世上,但她總算是給情敵吃過不少苦頭,回想起來,總會有幾分報複之後的痛快感覺。
香柯身上的病症,原本就是心胸不暢、情緒鬱結引發的氣血虧虛,如今她心頭的烏雲逐漸散開,身體自然就恢複了不少。精力好些的時候,香柯甚至會親自下廚為公主烹煮幾樣佳肴,或是在雪地裏為公主折回來幾支臘梅。
沒有發現香柯性情大變之前,絳月公主總以為手握權勢便可保護好心愛的人。她後知後覺才明白,比起一個外表強大的公主,香柯更需要一個溫情陪伴的知心人。
偶爾被朝政搞得昏頭漲腦時,絳月公主何嚐不想帶著香柯隱退山林,做一對悠閑快活的神仙眷侶。隻是還有父皇臨終前的江山之托,讓她退無可退。
絳月公主麵對權力、朝堂、江山的心態變化,香柯一直都渾然不知。她眼中的公主,從小便權力欲旺盛,與吳皇後一樣,注定是要為朝堂而生、為權力而死的人。
這一年來,香柯時常不明白,為什麼每每在公主麵前提起皇後稱帝、皇太女這些話時,公主總是欲言又止。
剛剛捅破愛意之初,絳月公主根本就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哪怕她曾經為了和香柯廝守,不惜陷害準駙馬,她也難以將“愛”說出口。而香柯呢,雖然早已心屬公主,但礙於自己侍女的身份,從來不敢奢望得到更多。兩個人就這樣,你不說、我不問,做了兩三年的糊塗情人。
直到香柯受傷,絳月公主才淺嚐一口失去的滋味,便學會了“愛要說出口”的道理。
一個大雪壓枝的明朗清晨,絳月公主睡眼惺忪的從香柯臂彎中緩緩坐起身來。寢殿窗外,偶然會傳進來幾聲巡邏軍士腳踩積雪時發出的吱吱聲,襯托出寢殿內格外的靜謐之感。
撩開紗幔,絳月公主望了一眼被大雪映得格外明亮的窗紙,一幅雪後初霽的美景已然浮現在了她眼前,心情甚是輕鬆爽朗。
低頭看看睡在自己身旁的香柯,白皙秀頎的脖頸被她鬆散濃密的黑發襯得格外嬌嫩誘人。順著脖頸向下看去,左右兩邊的鎖骨在素色薄紗衣之下,半遮半露,勾人心魂。
絳月公主又重新將自己縮回溫暖而柔軟的帛被中,兩片朱唇似火苗一般,在香柯的脖頸上、鎖骨間灼燒、蔓延。
香柯意味闌珊的張開雙臂,將公主迎入懷中,兩隻溫熱的手遊走在公主腰間和臀翹的弧線上,感受著誘人的滑膩與起伏。
身體堆疊之間,公主和香柯身上的薄紗衣都顯得無比多餘,被糾纏在一起的四隻手匆匆剝掉後,兩副袒露在外的軀體再無任何阻隔,很快便被欲望之火吞噬殆盡。
一番魚水之歡後,絳月公主戀戀不舍的獨自離開床帳,喚來別的侍女伺候她沐浴、更衣、上妝。
香柯伴著公主留下的體香和餘溫,繼續睡著自己的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