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不是第一次在鬱乎文麵前哭。大一新生期間住宿舍不習慣,有次大堆人約好去溜冰,她不小心摔了跤,伏在地上不知為什麼淚水嘩嘩地下來了。誰也沒想到平常笑嗬嗬的她會哭,嚇得別人麵麵相覷。鬱乎文把她扶起來,勸了半天,才聽見她哼哼唧唧說要吃可愛多。這個簡單,他如蒙大赦,連忙奔去買冰淇淋,再回來時她的滿肚悶氣已經哭沒了,又是個鮮蹦活跳的俏玲玲。
朱明和她是發小,“喜歡玲玲的人有福,她爽快大性,美麗外表加明朗內心。”
玲玲邊聽邊點頭,“是是是。”
一臉讚同。
朱明樂了,“你怎麼不姓王?”
日子過得太淡,以至於葉盛陽約她出來,她一口答應。因她的幹脆,電話那頭反而愣了下。
“反悔了?”玲玲獰笑數聲,“不行,今天我吃你吃定了,誰反悔誰是小狗。”
她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葉盛陽的習慣:和女孩子的約會早到二十分鍾。誰知玲玲的習慣也是,除非熟到如朱明般的,一般早到十分鍾。他剛坐下,玲玲就翩然而入了。天晴了幾天,氣溫刷刷地高上去,她穿件白T恤,前麵看著平平無奇,後麵開了個桃心圈,下麵是條misssixty仔褲,大腿位置大大小小的破洞,露出光滑健康的肌膚,一把長卷發紮了個馬尾,益發讓人眼前一亮。葉盛陽站起來,走過去替她拉開椅子。他穿的是白麻襯衫,兩人約過似的同色上衣,男的英俊女的秀美,吸引了餐廳裏不少人注目。
玲玲坐下,對他的周到報以嫣然一笑。
兩人同時開口。
“現在的工程師都這樣時髦?”
“對每個女孩你都這麼禮貌?”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笑起來。
吃的西餐,玲玲翻閱菜單,葉盛陽給她介紹,“酥皮海鮮魚翅湯是招牌,法式釀鵝肝也可以,主菜或者來半隻龍蝦拚鱈魚扒?”
“來個酥皮湯,菠菜沙拉,主菜我要安格斯扒,餐後甜點,嗯,心太軟加藍山。”玲玲合上菜單。
葉盛陽打個響指,自有服務生過來落單,玲玲打量周圍的環境,落地窗外是空中花園,種著大株綠色植物,打理得欣欣向榮。正午的陽光穿過落地玻璃窗,他的睫毛濃且密,像兩把小扇子,在臉上投下兩道陰影,手指修長白皙。
適合彈鋼琴。
葉盛陽抬頭,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學過鋼琴?”
玲玲向他的手呶呶嘴。她向椅背靠去,懶洋洋地看著他。餐廳選的原木長靠背椅,比一般咖啡館的沙發舒服。“你這人哪,看上去就是吃喝玩樂的主兒,那種何不食肉糜的。”她歎。
葉盛陽笑,“我才沒時間講究這些,你去看看京官的派頭,就知道我的土了。從前有人告訴我,一個人的時間用在哪是看得見的。”
“是女朋友說的吧,隻有女人才喜歡亦舒的小說。”
他笑而不答。玲玲喜歡他這點,不少男人相過幾場親就當自己是情聖。
飯吃得很愉快,法式麵包烤得香熱脆,扒嫩而香。葉盛陽說起在德國喝啤酒吃鹹豬手的經曆,他總結,“一個月下來胖了五斤,難怪德國多胖子。”
他的眼角帶著微微上挑的勢,標準的鳳眼,長眉入鬢。
玲玲啜口咖啡,移開了視線。
“聽說最近你和葉盛陽走得近?”鬱乎文mSN上問她。
她複,“怎麼?”
又想怎麼打趣她。
“聽說他有個初戀女友,他曾當眾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