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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使人類創造了遊戲,
然而我們這一代,沒有遊戲,不是照樣存在麼!
我們是從沒有手機的日子過來的,
那如今如果沒有遊戲這本書籍,沒有手機,也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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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舒服的伸展了枝頭,
早晨的露水它要開始吸收了,
花兒插在牛糞上,
東西越臭,植物越喜歡,
這就是差別,
正像是臭豆腐越臭,人越喜歡吃一樣,
花兒很難過,但也很興奮,因為牛糞臭,但是牛糞好吃啊,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會膩,
花兒從一顆種子吃著牛糞成長,花兒現在長大了,現在也膩了,天天嫌棄牛糞。
這時候屎殼郎從土裏出現了,天天甜言蜜語的讚美花朵,同時毫不避諱的吃著牛糞。
不得不說,水泥路多了,屎殼郎的影子都不見了,但是這一個牛糞恰好就在土地上。
花兒享受這屎殼郎的讚美,肆意地嫌棄牛糞又吸收牛糞,
而牛糞也被花兒和屎殼郎越吸越萎靡,牛糞的水分漸漸少。
花兒不能走路,不能擺脫牛糞。
這一個下午,
一個人看到了這個不一樣的牛糞,一朵鮮花,一個牛糞,還有屎殼郎,
一個鞭炮,五毛錢的炮仗,
“轟”
這個人點燃了炮仗,
牛糞被炸了起來,也炸起了鮮花,
炸起了屎殼郎,屎殼郎在空中飛舞,落在了草叢裏,挖了個坑消失不見。
而牛糞肆意縱橫,首先打了點炮仗的人一臉,同時也把旁邊的廚房裏那口粥,那盆菜炸了一鍋屎 ,
“誰點的炮仗?不想活了?”
見勢不妙,這個始作俑者跑了,炒菜的人拿著菜刀追了出來,
卻啥影子都沒見,隻見一朵鮮花飛上了半空,無數的牛糞噴灑滿廚房的外牆,
炒菜的人無語,找了半天沒見,隻能把那鍋熟菜給大黃吃了,大黃舔著嘴唇,搖著尾巴,吃起了牛糞與粥的混合。
而鮮花興奮極了,
它終於擺脫了牛糞,不再見到那黑漆漆麵孔,
可惜它沒有意識到,風吹了起來,吹到了它的身軀,離了牛糞,它早已離死不遠。
鮮花再空中飛舞,飄過圍牆,飄過樹林,飄過看熱鬧的人群,
沒有任何人接住這朵鮮花,因為它是從牛糞那裏來的,牛糞的汁液還有殘留,
鮮花繼續飄蕩,
飄啊飄啊,
越飄越遠了,
鮮花在高空,看到了久未看到的風景,一如它是種子的時候看到的風景,
如今在活著的時候它又看到了,
它欣喜,它開心,它盛開了紅顏,它感覺自己選對了,
所有的風景在這一刻都黯然失色,
隻剩下鮮花的美顏,
沒有任何人,任何花朵比得上它,
它飛啊飛啊,飛出了它交際圈,飛出了它的生物圈,飛出了它日生夜長的地方,
它無兒無女,一身伶仃,
一路飄蕩,
直到風幹了它的枝幹,枯萎了它的身軀,它才發現它要死了,
它呼喚山盟海誓的屎殼郎,希望它救它,但卻無郎應答,它恍惚間看到了屎殼郎又找到了一個牛糞,那上麵還有一朵鮮花。
它的笑容凝固在了半空,一輛車把它枝幹最後的牛糞全部撞走了,隻剩下了它本身,
它跌落在地,它積累的營養沒有了牛糞的保護,正在片片飄落,那路上,都是它殘留的肢體,
一輛又一輛車路過,壓過了它的肢體,壓過了它的花朵,壓到了它的身上,之前還有還有牛糞被人嫌棄,現在牛糞化作粉末,
隻剩下鮮花,
沒有任何人,任何汽車在意那朵鮮花,花兒被壓成了一瓣瓣,
鮮花掙紮了許久,可惜再也起不來了,
鮮花死了,死在了營養流逝和人群,車輛的漠視,還有鞭炮的炸響當中,
如果有人不懼牛糞第一時間把那朵鮮花,拯救下來,如果有人阻止那個點鞭炮的人,也許鮮花還能活得很久,
如果鮮花不嫌棄牛糞,如果屎殼郎能飛上半空救下鮮花,如果隻是如果,也許隻是也許,鮮花成為了路上的一個殘軀,
一隻手伸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女孩的手,
小女孩拿起被壓扁鮮花,放到了一本書裏,
一個植物標本成型,老師交代的課下任務沒想到就這麼輕易的完成了,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小女孩歡快的跑在了回家的路上。
花朵的一生盛開了在了馬路上的牛糞裏,死在了一個鞭炮的炸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