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穆寧寧轉過頭,眼神冷了下來,小臉也沉著:“有話一會說。”
小杏忍不住哭了出來,所有人都不信她,一直在說,讓她等著死,之類的話。
隻有穆寧寧信她,無條件的信任她。
穆寧寧向夥房走去,嶽北蕭伸出手卻被她甩開。
嶽北蕭知道她腿疼...
程蕊和小桃自然也是跟著的,穆寧寧本來就有傷,這次再罰下去,她好不了了...
沒見過這麼蠢的,自己往坑裏跳,還要帶著大家一起見證。
就算嶽北蕭疼她,也保不住她。
這麼多將士,若是讓他們寒了心,後果不堪設想。
嶽北蕭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怪,就怪穆寧寧太傻了,嶽北蕭明顯已經看出來了,攔著她,可她偏不信。
小杏拽著岩山急道:“一會你可要想辦法保護夫人,萬不能讓她受罰,夫人傷口到現在還疼呢。”
岩山看了一眼嶽北蕭,見他冷著臉,心裏也沒了底。
夥房此時正忙著,一群人燉菜的燉菜,劈柴的劈柴...
“火頭出來。”穆寧寧彎下腰扶著自己受傷的腿,疼得她連呼吸都疼。
嶽北蕭彎下腰,強行將穆寧寧抱了起來。
穆寧寧掙紮了兩下,最後隻能放棄。
“夫人,怎麼了?”一個年輕的火頭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剛剛摘好的菜。
穆寧寧抬起手,指了指小杏:“是不是她搶了程夫人的粥。”
年輕的火頭眨了眨眼,然後一臉的疑惑:“不是啊,是程夫人身邊的丫鬟端著粥,絆了一下,夫人的丫鬟見狀去扶,結果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其他火頭也從夥房走了出來:“程夫人的丫鬟,吵著要告狀,我們勸她再煮一碗還來得及,她就是不肯,還打了夫人的丫鬟。”
“就在這,粥就是在這撒的,我收拾的。”一個中年火頭指了指夥房旁的一塊地道。
袁猛掐了一把老錢的腰:“回家玩|婆娘去吧,讓你別說了,你不聽。”
程蕊臉色一白,怎麼可能,她明明拿了許多的銀子...
小桃一臉的不敢置信,他們可都是收了她的銀子,怎麼,怎麼突然就...
“對了,程夫人身邊的小桃,前幾天給我拿銀子,說是,讓我們多買點好酒好菜。”
“我們不要,她把銀子放下就跑,我們去往回送,她也不肯收,銀子到現在還放在營帳裏呢。”
大家他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嶽北蕭低眸看著懷裏的穆寧寧...
穆寧寧掐著嶽北蕭,眼神威脅,他今天休想上她的床。
嶽北蕭手臂緊了緊。
完了...
程蕊險些站不住腳。
跟過來的將士齊齊看向程蕊。
穆寧寧在心底冷哼一聲,這些可都是軍人,拿銀子有個屁用,她天天讓小桃過來,給他們寫家書。
他們大多都不識字,也不會寫字,但,都有家。
程蕊小看軍人了,不,是根本沒把他們的尊嚴當回事。
如果他們貪銀子,就不會上戰場玩命了。
傻比...
不過她沒想到,程蕊會在一碗粥上下功夫,還以為她會下毒之類的。
高估她了。
穆寧寧靠在嶽北蕭的胸口:“我知道,因為我太過嬌氣了,還整日鬧著讓將士們給我摘果子,導致大家都不喜歡我。”
“夫人,這...”
“夫人,我們剛剛確實對你有意見,但不是因為你嬌氣,你本就是周國的公主,養尊處優,能來這,跟我們打成一片,已實屬不易。”
程蕊眼淚汪汪地看著嶽北蕭:“是我沒管教好下人。”說著她跪了下去:“我認罰。”
小桃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臉:“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看小杏不順眼,起了報複的心,跟我家夫人沒關係,銀子是我偷來的,程夫人並不知情。”
她一家的命都捏在程蕊手裏,她寧可死,也不能讓家裏人出事。
程蕊見狀,直接抱住了小桃:“不,是我,是我指使的,跟她沒關係。”如果這個時候她抽身,隻會令人心寒,她必須護著自己的婢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