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寧聽到後,站在嶽北蕭身邊,翻了個白眼,簡直就是,鄰居門前曬花椒,麻了隔壁...
“參見皇上。”
後屋子裏的奴仆全部跪了下去。
柳嬤嬤忙扶著李氏起身。
“臣婦參見皇上。”李氏說著就要下跪。
皇上上去扶著李氏:“老夫人不必多禮。”
李氏顫顫巍巍地站著,一雙經過風霜的眸子,突然落下眼淚。
給人一種有苦說不出,默默落淚的感覺。
要知道,老將軍那也是鎮守一方的猛將,不然趙國早就被吞了,哪還有今日。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皇上皺著眉,扶著李氏坐下。
李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繃著臉的嶽北蕭,她長長歎了口氣:“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祖母,既然皇上來了,有話您大可直說。”嶽北蕭目光冷漠。
穆寧寧聽出嶽北蕭不高興了,她伸出小手勾了勾嶽北蕭,結果卻被他躲開了。
嶽北蕭將手背在身後。
李氏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這陪嫁的老嬤嬤傷的厲害,我看在眼裏心疼,畢竟她跟了我大半輩子了。”
柳嬤嬤突然跪下抱著李氏哭了起來:“老夫人,我就是個奴才,您可別為了奴才氣壞了身體。”
皇上久居深宮,什麼樣的勾心鬥角沒見過,見這一主一仆的抱團哭,他忍著笑意。
穆寧寧見狀,哇塞,比哭呀...
來活了!
她扶著嶽北蕭慢慢跪了下去,頭“咚”的一聲磕在了地上:“祖母,是孫媳的錯,就算柳嬤嬤進院趾高氣昂打孫媳的丫鬟,孫媳也不該責罰她。”
李氏和柳嬤嬤被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兩個人幾乎同時止住了哭聲...
小小的身體卷做一團,嗚咽聲隨之而起:“對不起,祖母。”說著她再一次將頭狠狠磕在地上。
又是“咚”的一聲響。
嶽北蕭彎下腰伸出手想將穆寧寧從地上拽起來。
李氏急了忙站起身:“孫媳這說的是什麼話,柳嬤嬤就算不懂規矩,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你的丫鬟啊。”
“祖母就原諒孫媳不懂事,孫媳剛嫁進來,還不懂規矩,不知柳嬤嬤是祖母的陪嫁,若是知道,別說她打孫媳的丫鬟,就算是打孫媳,孫媳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穆寧寧跪在地上,痛哭出聲,聲音悲涼,讓人聽了不由心生憐憫。
曾經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還要看著奴才的臉色過日子,讓人聽了怎能不心酸。
“嗚嗚--”
“祖母,孫媳再也不敢了...”
嶽北蕭的心仿佛被人握住了一般,悶著疼,他直接將跪在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額頭已經紅腫,再磕下去,恐怕就要出血了。
柳嬤嬤跪著拽著李氏的衣擺:“老夫人,老奴伺候您大半輩子,就算老了,不中用了,也懂得規矩,怎麼可能趾高氣昂的打將軍夫人的丫鬟。”
穆寧寧肩膀跟著抖動,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落。
皇上看在眼裏,這兩個老家夥,加起來都不夠小美人玩的...
若是,這老嬤嬤直接吊死,死無對證,小美人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可偏偏她們豁不出去。
但小美人不同,她跪下去後,沒有辯駁,而是直接磕頭,道歉認錯,兩個響頭磕下去,跌打的心,也難免心疼。
豁得出去的,永遠是贏家。
皇上走到穆寧寧麵前,手中的折扇挑著她的下巴,見她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哪怕知道她在演,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好厲害的女子。
嶽北蕭伸出手一巴掌打掉皇上手中的折扇,眼神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敬意。
一旁的奴才嚇得再次跪了下去,將軍這是做什麼,不想要腦袋了嗎...
李氏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皇上,您念在將軍年輕氣盛的份上,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還請皇上恕罪。”
穆寧寧仰起頭看著嶽北蕭,皇上沒說怪罪,這李氏是等不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