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在王嬤嬤懷裏道:“嬤嬤,以後每年我們都要這麼過。”
王嬤嬤捋著我的頭發道:“傻孩子,你們姐妹以後會嫁人,會與你們婆婆家的人過年。”
我在她的懷裏扭來扭去撒嬌道:“嬤嬤,玉兒不嫁人。”
湘雲笑著跑過來抓我道:“你們瞧瞧,林姐姐越發變小了。”老奶奶一把樓過湘雲笑著:“來,老奶奶疼你。”
我偷眼瞧著迎春姐妹,見她倆是由衷地笑著,小臉就象盛開的花朵,比住在大觀園時更加美麗。
年三十晚上,雪鷹領著一群丫環放了很多煙火,我望著天空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心裏暗暗祈禱著:願我們一切的不如意如同這煙花一樣消失,願我們的明天象這五彩繽紛的煙花一樣絢爛美麗。
大年初一,我賴在床上懶洋洋地不想起來,紫鵑站在床前勸我道:“姑娘,起來吧。老爺爺老奶奶他們可能都起來了呢。”
我一聽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紫鵑拿來老奶奶給我做的新衣物:銀紅色貂皮繡花襖,大紅銀鼠繡花裙,外罩玫紅羽緞白狐披風,還有一雙大紅鹿皮靴。
我一看哈哈大笑道:“這衣服很精美,我要是穿上豈不成了紅孩兒?”
紫鵑道:“我說姑娘喜歡淡雅的,老奶奶說新春大年下的,姑娘應當穿著喜慶顏色的衣服,討個紅紅火火的好兆頭。”
為了不掃老人家興,我就由著紫鵑幫我穿上了。
雪雁也過來幫著給我梳妝,王嬤嬤拿來首飾盒給我挑了丹鳳吐珠紅玉簪,南海珍珠串長鳳釵,耳上東珠晶瑩剔透。我推著王嬤嬤手道:“嬤嬤,你這樣打扮我,讓我感覺自己象個爆發戶了。”
王嬤嬤笑道:“姑娘這些年在賈府受盡委屈,今兒在自己家裏,又是大過年,就該好好打扮一下,圖個好氣象。”
我想想又問道:“嬤嬤,我穿戴的這麼好,二姐姐四妹妹和雲妹妹她們看了心裏會怎樣?”
紫鵑笑眯眯道:“我的姑娘,昨晚,老奶奶每人都給了她們一盒首飾,算做壓歲錢。”
我隨王嬤嬤走進老奶奶房裏,看見迎春她們也都到了,正圍在一起說說笑笑著。我留意打量她們的頭麵衣飾,隻見一個個都珠圍翠繞,輕裘錦帶,光亮鮮美,與在賈府大不相同。
我們剛吃過早飯,敦誠他們四人騎馬踏雪,懷抱大束紅梅來了。我驚奇得問:“這麼早,你們怎麼來了?吃過飯了嗎?”湘雲和惜春驚歎道:"好美的紅梅,比櫳翠庵的還要美!"敦誠說:"宜泉把他家梅樹上的花,都快要全弄來了呢."宜泉臉一紅轉過身去,惜春小臉綻開了幸福的笑容,扭過身與迎春說話去了.
永忠笑嘻嘻地問我道:“你問的是吃過早飯還是中午飯?”惹得大家笑成一團.
湘雲歡蹦亂跳地要帶我們去後花園堆雪人,我們嘻嘻哈哈來到後花園,這裏的雪又白又厚。我呆呆地瞧著這玉樹瓊枝,晶瑩世界,呼吸這清涼新鮮的空氣,腦子不由得又跑遠了。這麼美麗的雪景,要是能拍幾張照片該有多好,這是不可能的事了。湘雲和敦誠等人帶著丫環們堆了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神態各異的雪人。我們快快樂樂地玩著笑著,我提議惜春以此為素材多畫幾張雪中嬉戲圖。惜春笑道:“我正有此意。”一個丫頭跑來回道:“鏈二奶奶來了,她見過老奶奶,現在去鳳儀館了。”
我與迎春姐妹和湘雲回到鳳儀館,鳳姐看我們一個個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的,笑問:“瞧你們一個個就象幹大活出大力的人,怎麼累成這樣?”
我們七嘴八舌地對她說:“我們在後花園堆了好多雪人。”
她羨慕道;“還是你們會找樂子,又好玩又能鍛煉身體。”
鳳姐與我們敘了很多,她隻是對自己的前景很擔憂。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