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把巧姐留在了西山莊園,她帶著平兒去了城裏,先去林園住在老爺爺那裏。
老爺爺幫助王熙鳳在商業區尋了一個前店後院兩層小樓的店鋪。王熙鳳把這小樓修整裝飾一新,請來了幾個技藝精湛的工匠,選了個吉日,鳳姐的“鳳鳴樓”首飾店開張了。這年
,鳳姐還不到三十歲。這個年代,象她這樣出身的女子能走到這步,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讓老爺爺從人口市場買回來的賈府舊人送給了鳳姐,她們主仆十來個把“鳳鳴樓”首飾店經營的風起水湧。
刑夫人與王夫人在城西住著,沒有丫頭婆子服侍,也沒有奴才小廝聽差。剛從獄神廟出來時,還覺得住的很可以。可住了一陣子,就不自在起來,覺得生活清苦,家務活很累,更
難受的是口袋裏銀子越來越少。
如今幾房人家住在一個院裏,但各房人卻是分開生活,各吃各人的。小家子出身的刑夫人老公賈赦與兒子賈鏈都被流放了,她獨自一人過,每天上午出去買菜很會討價還價,甚至
還會趁人不備,摸幾根蔥,抽兩根蒜。破落戶出身的尤氏帶著蓉兒媳婦過得也比較平靜,婆媳倆個從外麵接了些針線活幹,每日也小有進項。尤氏很能舍下臉子,每天快到晌午去
街上撿些賣菜人扔下的菜葉子回來,摻點小米熬成香噴噴的菜粥,有時運氣好,還能撿到豬羊的骨頭回來,砸碎了洗淨放在小泥爐子上燉得滿院飄香,使人聞得不斷往肚裏直咽唾
液。
大家子出身的王夫人就難心了,她與寶釵洗衣做飯灑掃等家務活,一概不會做。她分配趙姨娘負責洗衣做飯灑掃等活,寶釵陪伴寶玉看書,帶著做針線,賈環充當門房小廝。她以
為這樣安排的很合理,可是趙姨娘與賈環根本就不聽她的。趙姨娘手裏有我給的銀子,膽氣大增。不但不服從王夫人的分配,還鬧著要獨立。更可惡的是賈環,這小東西無法無天
道:“我和寶哥哥是兄弟,兄弟分家也是尋常事。現在老爺在外受苦,我也不跟你們多計較,也不要你們分給我銀錢和東西了。從現在起,我帶著我娘單獨過,你們也不要再來煩
我們。要不,我們就去經官府來斷。好歹我娘也是蓬萊國東瀛王少王妃的親娘,不是你的丫頭婆子。你以後少給我來夫人那一套,本少爺不會再買帳了。”王夫人氣得七竅生煙,
想上去扁狠狠他一頓,看看賈環直挺挺地立在麵前,瞪著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絲邪氣瞧著自己。不由地壓下怒火,想道:真要是動手,這壞小子恐怕會還手,倘若他
真是目無尊長還起手來,自己哪能是這半大壞小子的對手。再看看其他房子裏的人,一個個都待在房裏不吭聲,更不走出屋子,窗戶裏卻映出了腦袋。
還是寶釵聽見院子裏有吵嚷聲,走了出來低聲勸王夫人道:“太太,環兄弟要帶著姨娘單獨過也好,至少省了我們兩份口糧,更會少惹太太心煩。”
王夫人想想也不錯,趙姨娘帶著賈環去單過,雖說少了幹活的,卻也少了兩個吃飯的,就點頭答應了環兒娘倆獨立生活的要求。
趙姨娘每天在屋子裏除了燒飯,就是做針線活。她的針線活在賈府是一流的,現在從街坊那裏能接到很多針線活做,用來補貼娘兒倆的生活。賈環也不在家裏閑著,小小年紀就隨
著他二個舅一起跟著漕幫,幹起了販運糧食的活兒。賈環現在是出門多,在家少,趙姨娘倒也是過的清靜自如。
薛姨媽這陣子是心裏一陣陣疼痛難受,比往日更加坐立不安。她來到四合院。約了寶釵去探了一次監,看到薛蟠在裏麵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薛蟠也知道自己這次是沒有出獄希望了,還算說了句人話。他說希望寶釵好好照顧母親與香菱,他來世就是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妹妹的大恩大德。
回來路上,薛姨媽眼淚汪汪地對寶釵道:“我的兒,香菱快要臨產了,大夫說她氣血虧很了,怕到時候很難保得住。家裏是一點錢也沒有了,我的眼睛為你那不爭氣的哥哥也哭模
糊了,針線活也拿不動了,你看如何是好?”
寶釵憂心忡忡道“媽媽,你先別急,我那裏還有些銀子,回頭送給媽媽,先請個好穩婆,保住孩子要緊。”
薛姨媽抹著眼淚道:“我的兒,你還哪來的銀子?”
寶釵悄悄說道:“是林妹妹給寶玉的,我看見了就悄悄地拿了過來。他是個粗枝大葉的人,這麼久了,也沒有告訴太太,想必他是忘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