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院落整房五間,兩側湘房各五間。院內山石玲瓏,臘梅吐芳,紅梅爭豔,應時鮮花十數盆一溜兒擺在廊下。室內窗明幾淨,梵香陣陣,走進去,使人有種超凡脫俗之感。惜春
緊傍著我小聲道:“林姐姐,這個老和尚真是怪,怎麼就象知道我們要來,對你好客氣。”我捏捏她的手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那些,我們隻管玩我們的。”
取下麵具,梳洗一番後,我躺在燒得熱呼呼的炕上,伸個懶腰道:“本姑娘我要先小睡一小會,吃飯時再喊我。”紫鵑道:“過去姑娘常常睡不著,現在就象小貓貓,最愛睡覺了
,你隻管睡。到時候喊你就是了。”
我一覺睡到掌燈才醒,本以為我最懶,誰知迎春姐妹此時也不比我勤快,她們也是剛剛從炕上爬起來。我們說了一會話,吃完王嬤嬤領著雪雁做的清淡可口的素齋。迎春拿出棋子
坐在燈下擺弄著玩,惜春道:“看二姐姐的棋癮上來了,我來陪你手談兩盤吧。”
我起身走到門口,風停雪止,滿天星光.我小聲說想出去走走。
紫鵑聽了,勸道:“姑娘,天氣這麼冷,又是在廟裏,還是不要出去了。”雪鷹道:“沒事,姑娘有我陪著。我們又不出廟門,就在這附近轉轉.”紫鵑看看勸不住我,就給我披上紫
緞銀絲繡著白蘭花的貂皮大氅,帶上紫緞麵白狐毛的風帽,給我穿上紅鍛繡花靴,又塞給我一隻小手爐才放行。還一個勁地囑道:“就在院子裏,千萬不要走出去了啊。”
我瞧著她手腳不停地忙著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笑道:“我們的紫鵑姑娘,何時變成老婆婆嘴了啊。”
我帶著雪鷹走出房門,信步來到寺廟主體建築觀音閣,隻見裏麵燈火通明,香煙繚繞。閣內中央的須彌座上,聳立著高16米的泥塑觀音菩薩站像,頭部直抵三層的樓頂。頭上塑有
十個小觀音頭像,我想這可能就是著名的“十一麵觀音”。菩薩麵容豐潤、慈祥,兩肩下垂,軀幹微微前傾,儀態端莊,似動非動。我看了油然起敬。在那世,我算個無神論者,
自從穿越到這個社會,我變成了個有神論者了。我虔誠地走進去,看菩薩座下的蒲團上跪著一個男人,閉著眼睛合著手掌對著菩薩念念有詞地在祈禱。我隻好站在他的身後一側,
合起手掌恭恭敬敬地彎腰鞫躬以示敬意。
驀然,我感到一陣心驚肉跳,覺得有一道光從身邊掃了過來。我轉臉瞧過去,天啊,是在王子騰家梅苑亭子上的那個小廝,他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腸子都快悔青了,太大意
了!也是太愛臭美了,出來時卻忘了換男裝.我拉起雪鷹就往門外走,急急跑回住處,我停下腳步,拍著胸口喘息道:“你看出來站在跪著人旁邊的小廝嗎?”雪鷹說:“我早就看
出來了,我拉你不要進,你還是要往屋裏進,我隻好就隨你進去了。姑娘不要怕,他們對姑娘沒惡意就算了,若是心懷惡意,雪鷹會宰了他們。”
我這才想到:進觀音閣時,雪鷹是拉了我一把,意思要我不要進,我還以為她是怕裏麵煙火熏了我,不讓我進呢。唉,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看樣子,我這是剛跳出泥窩,又要掉
進了泥潭,這個麻煩更大。我想起了那世的一句話:令狐衝說,有些事情本身我們無法控製,隻好控製自已。
我穩住心神回到房裏,迎春姐妹剛剛下完一盤棋。我說:“二姐姐,四妹妹,我剛剛出去回來。這寺廟裏又住進了兩個很有來頭的男人。”我看惜春驚恐的目光微笑道:“大家不
要忘了我們的麵具,出門要戴,回到屋裏也要戴。二哥,四弟,別叫錯了我啊。”惜春站起身道:“我現在就回去戴上麵具,睡覺也不取下來。”雪鷹道:“姑娘,我裝扮成小廝
,好嗎?”我點點頭道:“好。”
一夜風緊,次日倒是個難得好天氣,迎春姐妹與我一身富家少爺打扮,走出垂花門,來到獨樂寺觀音閣。她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偉壯觀的建築,感歎不已。我們舉頭瞧閣上的匾
額“觀音之閣”,惜春讚歎道:“真是好字!真是灑脫!”
旁邊響起一個聲音道:“公子好有眼力!這是唐朝著名詩人李白,在他52歲北遊幽州時所題寫的。這裏還流傳著一段有趣傳說呢。”惜春看了一眼那男子,滿臉通紅,低下頭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