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1 / 2)

弘聽了麵沉如水,眼瞧著棋盤道:“師兄,好不容易要贏你,一打岔又輸了個落花流水,這盤不算,再來一盤。”那位英俊灑脫的年輕人微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風不止擾人心,心不靜則亂,心亂則事不成。”弘點點頭道:“我不管他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隻要是擾我心者,就是歪風邪風。”說完轉過臉笑笑,很有深意地看了忠順王爺一眼。忠順王爺被這一眼瞧的直冒汗,如坐針氈,他抹去額上的冷汗笑道:“臣過去督查那邊檢抄事項,就不打擾太子爺的雅興了。”那位輕年雅士冷笑道:“王爺到此還沒說有何公幹,怎麼就要走了呢?”忠順王爺陪著笑臉道:“沒事,沒事,隻是過來問候一聲,不打擾了,不打擾了。”說完對弘恭恭敬敬行個大禮,對青年俊傑也抱拳行了個禮,急急退下走了。

忠順王爺走出大觀園,看門口的老婆子與小丫頭不在了,躺在門口的兵士也被抬走了,隻有自己的親兵衛士在門口守著。忠順王爺吐出一口長氣,喝令部下要好好守衛,不得驚擾大觀園。

北靜王爺看見忠順王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灰頭土腦地回來。笑道:“忠順王爺真是秉公敬職,小王欣佩至致。但不知忠順王爺是否又有新的發現?新的突破?”

忠順王爺嗬嗬冷笑道:“這賈家這麼些年了,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我剛去轉了轉,發現問題很多,漏洞百出。”他看北靜王沉靜的麵容道:“我剛剛稍稍瞧了一下所抄得的單子,發現古董玉器珍藏古玩甚少,這是怎麼回事?難保不是被藏匿起來了?想必他們也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早有打算。今日若不把他們所藏寶貝全都挖出來,我們真是上對不起天恩,下有愧於民眾。北靜王爺,你說呢?”

北靜王爺笑笑道:“我隻是皇上派來協助你的,忠順王爺看怎樣辦,小王沒有異議。”

那忠順王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把犯官帶上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把披枷帶鎖的賈赦賈政等人押了上來。忠順王爺端端正正坐在太師倚上,眼皮向下耷拉著,慢慢地啜茗,一聲不響,似乎瞧也懶得瞧他們。賈赦等人跪在麵前,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樹葉。北靜王爺默默地看著麵前跪著的一幹人,腦海裏浮出寶玉純真幼稚的臉龐,惻隱之心油然而生,轉眼瞧忠順王爺那陰森森的臉,礙於皇命不好說話。

忠順王爺啜完最後一口茶,把蓋杯猛地重重地放下,賈赦等人耳旁仿佛響了一聲炸雷,不由自主抬頭望向忠順王爺。忠順王爺臉上浮出耐人琢磨的笑容道:“這滿京城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如今珠寶玉器古玩是寥寥無幾,金銀也是少之又少,說!你們都藏匿哪去了?”賈赦跪著向前爬了幾步,磕頭道:“王爺聖明,赦雖是年長,可一直不當家掌權,家裏內政財物一向都是二房王氏掌管。”忠順王爺聽了眼光移向賈政,賈政也跪著向前挪了幾步道:“稟王爺,政一向庸懶,不問家事。聽說這幾年經濟周轉艱難,典當一些貼補家用也是有的。“賈珍賈鏈也一口同聲證明,老太太年紀大了,王氏是貴妃娘娘親母,是賈家實際掌權人。忠順王爺要的就是這些話,這些人配合得還真是默契呢。

北靜王爺皺了皺眉頭,用手扇著鼻子。忠順王爺猛然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低頭一瞧,隻見賈赦腿底下水汪汪的,一股股騷臭原來是那裏來的。忠順王爺心裏暗暗罵了聲膿包,還沒動手就尿屎屁流了。忠順王爺擺擺手,讓兵士把他們押了下去。

不一會兒,王夫人等女眷被押了上來。忠順王爺瞧了瞧,心火在熊熊燃燒。這可惡的女人真毒!竟然敢設圈套給自己鑽。若不是上天保佑,自己無意間慢走一步,真要是把太子心儀的林黛玉弄到家裏做了小妾。後果可想而知,太子爺(以後的皇帝)肯定不是抄自己家了,而是想法子砍自己的頭,滅自己的九族。忠順王爺眼在噴火,冷哼一聲道:“賈王氏,你指使人把賈府財物轉移哪去了?你要老老實實說清楚,要不,罪加一等。”聲音冷得如同從地獄裏傳出來的,使人聽了毛骨悚然。王夫人上下牙直打架,得得得抖動著說不出話。忠順王爺冷笑道:“不願說,是吧?來人,幫這位夫人想想。”一位訓練有素的忠順王爺的親信跨前幾步,揪住王夫人頭發,左右開弓抽了兩個嘴巴。忠順王爺皮笑肉不笑地冷冷問道:“想起來了嗎?”王夫人嘴角流著鮮紅鮮紅的血,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忠順王爺,渾身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王,王,王……”忠順王爺眼睛含著詭異的笑,慢聲細語道:“忘啦?沒關係,本王會幫你想起來的。”他掉過頭對身旁一個刀條臉的親信呶呶嘴道:“這位夫人忘性大,你去幫她想想。”那人笑容可掬地走上前,立在王夫人麵前對著她笑眯眯的,似乎很和藹。突然,他上前一手就把王夫人的上衣撕開,另一隻手就要往裏伸。王夫人大叫一聲:“不要!”忠順王爺笑道:“哦,想起來了嗎?說,你指使人把財富藏匿哪裏了?”王夫人臉色蒼白囉囉嗦嗦道:“沒,沒,沒……”忠順王爺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濃了,輕聲細語道:“還沒想起來啊?那麼,再幫你想想吧。”北靜王爺站起來道:“忠順王爺,這賈王氏好歹也是已故貴妃親母,若是傳到皇帝耳裏,恐怕不妥?”忠順王爺看看北靜王爺點頭笑道:“我一心隻想著完成聖上交給的差使,忘了這些。”忠順王爺笑笑對身邊的親信道:“這位夫人不同一般人,她是已故貴妃的親生母親,現在想不起來把財物轉移哪裏了,你們把她帶到別的屋子裏好好問她,可不許委屈了她,你們要是委屈了她,我要你們的腦袋。”那兩個親信笑嘻嘻地說道:“屬下明白。”上來連拉帶扯把王夫人弄走了。那天,尊貴的王夫人被帶到一間丫頭住的屋子裏,忠順王爺的親信給她的嘴裏塞進了一大塊很肮髒的抹布,盡情地招待了她幾個小時後,把她拖到了女眷堆裏,象是丟垃圾一樣把她扔到地下。王夫人閉著眼睛,連哭都不會哭了,隻是閉著眼睛躺在地下,象死豬一般。還是鴛鴦比較心善,夥同襲人一起把她抬到一張簡易床上,摟著她哭喊道:“太太,太太,你可要挺住啊,不為別人,為了寶二爺,你也得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