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周國的鎮國皇公主,梁柔嘉。
柔嘉柔嘉,柔和美善。
然而事與願違,我本人與名字完全不符。
宮裏的人都憎我怕我,因為我生性殘暴,心狠手辣,稍有不順就賜死他人。朝堂的臣子明麵對我敬畏有禮,背地裏卻在唾罵我,因為我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執掌鳳印,軟禁皇後,上朝參政,權傾朝野。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想要坐上皇位,成為大周國第一個女帝。
貼身內侍沈安是我的心腹,跟隨我多年,為虎作倀,助我鏟除了不少異己,卻在宮變那日提著長劍指著我。
“皇公主,你隻手遮天的日子到頭了。”
奇怪,我隻知他對我唯命是從,卻不知他是何時學會舞槍弄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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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大公主梁柔嘉喜怒無常,最愛泄憤殺人。尤其是一臉風輕雲淡地笑著殺人。
我慵懶的倚在太妃椅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剛塗了丹寇的細長手指,表麵怎麼看大抵都隻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少女,可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一盞茶的時辰,我玩膩了,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輕啟薄唇。
“拖下去,亂棍打死,屍首喂給野狗。”
我輕笑著下了死令,仿佛隻是在吩咐小廚房今天的晚膳吃什麼。
因這一句話在場的人無不深吸了一口氣,就連一直服侍我的秋兒都有些發起抖來,“公主,她隻是打翻了一碗粥而已,這樣是不是太...”
“怎麼,你想去陪她?”我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奴婢不敢!”她腿一軟倉皇的跪了下去,身子抖抖簌簌的,腦袋趴伏在我的裙角邊。“奴婢隻是怕這事傳了出去會影響公主的名聲...”
笑話,我在外早已聲名狼藉,我又不是沒長耳朵。
“用不著你替本宮操心。”我麵上仍是不變,嘴角噙著一抹笑,朝她伸出手,長長的護甲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卻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秋兒與這犯錯的宮婢情誼深厚,拖下去三十大板。”
驚慌失措的求饒聲接連響起,吵的我頭有些疼。我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一旁始終冷著臉目睹這一切的沈安十分有眼力見的差人將人拖了下去。
求饒聲不再,陌生的宮婢聲嘶力竭地罵著,“梁柔嘉,你草芥人命,暴戾無常,必不得好死!”
咒罵聲從屋內持續到了院子裏,沈安迅速朝她嘴裏塞了東西,她隻能怒睜著不甘心的眼嗚嗚叫著。
“聒噪,先把舌頭割了。”我揉了揉太陽穴。
沈安微微點頭,很快,院子裏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終於恢複了安靜。
自那以後,我再懲罰人的時候再無人敢出來求情,未央宮裏人人自危,生怕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此事很快便傳了出去,宮裏人私底下偷偷罵我殘暴無情。在未央宮服侍的宮人更加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畢竟那個宮婢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沈安,你也覺得是本宮小題大做了嗎?”
我正在禦花園裏喂著魚食,沈安垂著頭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後幾步遠。
“主子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她們咎由自取。”
我心情好了點,轉身朝他笑笑,朝未央宮走去,“我就喜歡你這一點,會說話。”
沈安恭敬地跟在我身後,保持著幾步的距離,低聲問道。
“需要處置了那些多嘴多舌的宮人嗎?”
我搖搖頭,他便不再多言。
宮人的議論我並不甚在意,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人是殺不完的,若是一直殺,那我得多累啊。
沈安是我的貼身內侍,跟隨我好幾年了,那時我在宮裏還沒有像如今一樣猖獗。
彼時我隻是一個失勢的公主,那日如往常一樣在太醫院試完藥,臉色蒼白的任人扶著回未央宮。
路過掖庭的時候,看見一個身子單薄的小太監正跪在門前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