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騎在棗紅駿馬上的青年,周身的燦爛金光像是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熾火,耀的她睜不開眼。
這人莫不是拯救過世界?要不然哪來這麼多功德?
在百姓們刻意壓低的議論聲中,她知曉了這人的身份,年僅二十一歲的冠軍侯,楚行簡,也是剛剛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手握實權,很得皇帝看重。
紀君瑜也從原身的記憶裏找到一些有關楚行簡的事跡,什麼九歲從軍,十三歲便成為北境戰場之神,殺人如麻,卻也救人無數,有許多名號,其中戰神、殺神之名傳的最廣。
難怪在他的金光之外,還有一圈暗紅色的煞氣圍繞,隻不過功德金光太盛,這煞氣對他不會有絲毫影響。
在紀君瑜愣神之時,楚行簡已經翻身下馬,指著不遠處已經死透了的馬屍問:“此馬是誰所殺?”
楚行簡模樣生得極好,眉若刀裁,眸深似海,許是在戰場待的時日過於久,身上還殘留著一股子肅殺之氣,眉頭微微皺起時,那冷冽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很不好接近。
此時他冷沉的聲音一落下,圍在藥鋪門口看熱鬧的民眾瞬間散去一大半,剩下的人也都往後退了幾步,想要離他遠一些。
有人大著膽子回話,“這馬發瘋,突然暴斃的,沒人殺它。”
楚行簡眉頭深鎖,又看向其他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隨行的人再次查驗了馬屍,過來回稟,“大人,此馬死狀與近日那幾樁懸案死者一模一樣。”
沒有外傷內傷,突然暴斃,查不出原因。且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死前都有失心瘋症。
楚行簡沉著臉,忽然偏頭,目光與一雙澄澈的眼睛對上。
女子衣著素雅,臉戴麵紗,盈盈立於未掛牌匾的鋪子門前與他對視,絲毫沒有回避目光的意思。
楚行簡自知自己這張臉很招人,尤其是那些閨閣小姐,每每見到他都恨不得將眼珠子釘在他身上,可那都僅限於偷看,還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這般明目張膽地盯著他上下打量,甚至與他對視。
楚行簡大步走向鋪子,在鋪子門口停下,與青衣少女隻隔著一臂之距,正欲問話,視線隨意在鋪子中一掃,卻發現鋪中的簡易木榻上,躺著一個熟悉的人。
楚行簡顧不得再問話,幾步衝到木榻前,向來沉穩冷靜的臉上此時滿是焦色,“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
趙景奕見來人是自己的小表弟,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地笑,“我無事,小傷而已。”
小傷?楚行簡想罵人,這一臉血,又吊胳膊又斷腿的還叫小傷?
“究竟怎麼回事?”楚行簡想到外頭四分五裂的馬車和暴斃的馬匹,眉頭深皺。
趙景奕一臉平靜,“沒什麼,你送我回王府吧。”他不想在某人麵前提及他此時的不堪處境,他甚至後悔今天出這一趟門,讓他以這般狼狽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
眼見著趙景奕被楚行簡背起,一直沒吭聲的紀君瑜終是開口,“我有一古方可接骨續脈,若有需要,可來鋪中找我。”
一直克製著自己不去看紀君瑜的趙景奕終於忍不住回頭,卻發現紀君瑜的目光緊緊盯在楚行簡身上,剛剛那話,似乎是對著楚行簡在說。
背著趙景奕的楚行簡回過身來,看向紀君瑜的目光中滿是審視,“接骨續脈?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