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氣得頭眼發暈,正要嗬斥,卻聽清脆的擊掌聲響起,“‘啪啪啪啪’,世子與世子夫人當真情比金堅,令人感動呢!我紀君瑜無論如何也不會做這棒打鴛鴦的小人。”說著妙目一轉,看向老侯爺,“李爺爺,婚書已毀,信物我也拿回了,婚約就此作罷,趁著吉時未過,讓他們繼續拜堂吧。”
紀君瑜說完便要轉身離開,老侯爺快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麵有急色,目光直直落在紀君瑜手中的玉環上。
“紀丫頭,此事是安陽侯府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既然你執意要退婚,便都依你,隻是這玉環,畢竟是明遠貼身佩戴多年之物,你尚未出閣,隨身帶著男子貼身之物,怕是不好,不如你開個價,此物割愛於我如何?”
紀君瑜唇畔的譏諷越發明顯,淡笑著問:“我祖父知道老侯爺是這般精於算計的小人嗎?”
從李爺爺到老侯爺,可見她的態度轉變。
老侯爺麵色微僵,眼裏有怒火逐漸蓄積,卻依然不動聲色道:“你這丫頭,何必如此執拗,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這裏是京都城,權貴雲集之地,行事還是不要太過高調的好。”
紀君瑜輕嗤,當著老侯爺和眾賓客的麵將玉環放進自己隨身的挎包裏,輕輕拍了拍挎包,“多謝忠告!告辭!”
老侯爺眼底有凜冽殺意一閃而過。
侯夫人急得不行,衝上來喊,“不能讓她走,這玉環是明遠的,不能讓她帶走!”
“你閉嘴!”老侯爺惡狠狠瞪向劉氏,“還嫌不夠丟人嗎?蠢婦!”說完便拂袖而去。
老侯爺是真的氣極了,罵她蠢婦都是輕的,一點腦子都沒有,明知這玉環是定親信物,想要吞下,隻需將人娶進門,一個鄉野村婦而已,隻要進了侯府,還不是隨他們侯府怎麼拿捏,暴斃也可,病逝也行,到那時明遠想娶誰就娶誰,皆大歡喜。
如今倒好,趁他離京數日就搞出這樣的亂子,不僅失了玉環,還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掐死這蠢婦的心都有。
老侯爺出了院子立馬叫來手下,“跟上那丫頭,盯住了,找機會將東西拿回來,我不想在京都城再見到她,做幹淨點,別落人話柄。”
另一邊被公爹當眾叱罵的侯夫人羞臊的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偏偏這種場合,對方又是公爹,她隻能受下。
婚禮繼續,卻沒了先前的喜慶與熱鬧,草草了事,賓客們也早早離席,都迫不及待回家與家人分享八卦。
紀君瑜對安陽侯府裏的事不關心,對悄悄跟在身後的兩隻小尾巴也毫不在意,離開侯府後徑直去了東街的一間鋪子。
進京三日,她並沒有閑著,打聽完安陽侯府的事後,她便在東街買下一間經營不善的胭脂鋪子,此時鋪子裏的胭脂水粉已經被搬空,側壁擺上了藥櫃,一位綠裙少女正拿著筆在藥櫃前寫藥名,每寫完一個藥名,就將相對應的藥材裝進藥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