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瑜抬步走向李明遠,她步子看著不快不慢,明明和李明遠有十幾步的距離,可一眨眼的功夫,她人便到了李明遠身前,仿佛隻邁了三兩步。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原本懸掛在李明遠腰間的玉環竟已到了她手中。

玉環入手的一刹那,她感應到玉環內有靈力波動,且靈力十分澎湃,正是她如今迫切需要的,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接著,她當眾撕毀婚書,在婚書被撕毀的一刹那,冥冥之中她與安陽侯府的因果牽絆總算徹底斷了。

玉環瞬間被奪,習武多年的李明遠甚至沒看清對方怎麼動的手,一時驚的呆若木雞。

一旁的安陽侯又驚又怒,侯夫人更是急得直接撲了過去搶奪。

這玉環絕不能讓她拿走,明遠幼時體弱多病,是戴上這隻玉環後才慢慢好起來的。不僅明遠的身體好了起來,侯府諸事也都處處順心如意,連清虛道長也說這玉環非比尋常。

這也是她雖不滿老侯爺私自為明遠定下婚事,卻沒有著急退婚的原因。

當然,盡管玉環是好東西,也不能讓她接受兒子娶一個對兒子仕途毫無益處的鄉野村姑為妻。

侯夫人反應很快,卻仍然慢了一步,紀君瑜一個轉身邁步,人已到數步之外,立於眾賓客麵前。

她將手中玉環舉起,碧瑩瑩的玉環在陽光照射下,越發顯得玉質清透瑩潤,乃難得一見的好玉。

“諸位請看,這玉環內圈刻有我的名字,乃我外祖父親手所刻。”

有人湊上前細看,果然在玉環內看到一行小字,當即念了出來:“宣德三年,紀君瑜。”

紀君瑜道:“我生於宣德三年,此玉環乃我外祖父特意為我尋來的誕禮。”

又有幾人湊上來看,在看清玉環內的刻字後,麵上的神情越發一言難盡。

安陽侯夫妻的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瞧不上人家鄉下姑娘,不想娶回家當世子夫人,大家都理解,畢竟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確實不適合讓一個鄉下姑娘來坐。那就退婚好了,明明白白堂堂正正的商量退婚,盡量多給些補償,想必女方也不會不講道理。

可安陽侯府卻不提退婚之事,悄摸和尚書府結親不說,連人家的訂婚信物都不肯交還,簡直厚顏無恥。

安陽侯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恨不得將紀君瑜千刀萬剮,如果眼神能殺人,紀君瑜怕是已經死了千百次。

侯夫人更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不定,指著一旁候命的府衛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賊人都搶上門了,還不快將人拿下!”

此言一出,眾賓客看向安陽侯夫婦的眼神越發鄙夷,但都沒說話,沒必要為一個不知來曆的鄉野丫頭得罪安陽侯。

府衛正要衝上去將人圍住,一道滿含怒氣的聲音忽然響起,“住手!”

紀君瑜回頭看去,見是一位手握馬鞭風塵仆仆的老人,看眉眼,老人和安陽侯有幾分相像。

老侯爺大步走到安陽侯身前,二話不說便狠狠抽了安陽侯一個耳光,打得安陽侯嘴角溢血。

“逆子!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李明遠衝上前,攔在安陽侯身前,急切道:“祖父,此事不怪父親,是我的主意,我與嫣兒兩情相悅,互許終身,非彼自不娶不嫁,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娶這莫名其妙的鄉野丫頭!”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向嫣原本委屈至極,此時聽聞世子這話,十分感動,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一把扯下紅蓋頭,撲進李明遠懷裏,“世子,嫣兒今日若不能嫁給世子,便一頭撞死,以明此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