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十來人順著官道迤邐北行,楊威三人騎馬在前開路,令人奇怪的是,他們還是穿著那身農民衣服,連那幾袋糧食都駝在馬背上。
王芝祥撩開車簾伸出頭來說:“楊大人,咱們是不是放棄官路走小道啊?”
楊威擺擺手:“不用急,時間長著呢,王大人要是覺得煩燥,盡可以眯一會兒。”
王芝祥聞言沒有說話,訕訕的縮回頭去。
他們剛剛出了邯鄲城,行走在農田見沒有十幾裏,兩邊的樹林中突然竄出幾個人來。
那十幾個侍衛緊張的拉開槍栓對準來人,但楊威揚手說:“不要開槍,自己人!”
當先一人正是嚴伯勳,帶著兩個特種小隊成員,每人都是淺綠色的奇怪軍裝,腳下皮靴,身背一條長槍,腰插兩把短槍,手裏還擒著兩個普通人打扮的家夥。
把這兩個人在楊威馬前重重一頓,然後嚴伯勳向楊威抱拳說:“抓到兩個舌頭,從邯鄲起就一直跟著。”
楊威揮了揮手,嚴伯勳三人貓一樣消失在樹林中。
王芝祥噌的從車裏鑽了出來,看著三人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眼光來:“我說楊大人,這是咱們革命黨的隊伍?”
“嗯,是啊!”
“行啊!我還沒見過這麼彪悍的軍人呢!他們那是穿的什麼衣服?”
“那叫迷彩服,和周圍的景物顏色一致,可以減少被發現的幾率。”
“好!那他們背的長槍,我怎麼看著多點兒東西?那槍杆兒上安的什麼玩意兒?”
“那叫瞄準鏡,和西洋望遠鏡差不多的東西,有了瞄準鏡,三百米的距離,指哪兒打哪兒!”
“三百米?天啊!如果我們革命軍都有這種裝備那還了得?那還跟袁大頭談判幹嗎?——我說楊大人,您這武器都從哪兒來的?手底下有多少這樣的士兵?”
“我手下沒幾個這樣的人,至於這些裝備嘛,有機會你可以問問黃興黃先生,他一直負責同盟會的軍事事務。”楊威撒了個謊,關於這支特種小隊的事兒,他甚至連宋教仁都沒告訴,怎麼可能把底細告訴不相幹的王芝祥?
“好!好!到時候我也得弄這麼支衛隊,這才安全!”
楊威冷哼了一聲:“王大人,這些人可不是我的衛隊,他們是革命同誌,是我的生死兄弟,他們當中有武林門派的好手,有留學回來的軍官,有醫術高超的軍醫,甚至有工程、機械、無線電方麵的科技尖子,他們的任務是保家衛國,如果你想組建這麼一支衛隊,嘿——我看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行行行!我不跟你較真兒,我來問問這兩個奸細——”
王芝祥摞胳膊挽袖子來到這倆舌頭麵前,聲色俱厲的說:“大膽!居然敢跟蹤直隸都督!誰讓你們來的?啊?你們有什麼計劃?不說槍斃了你們!”
那倆舌頭翻翻眼睛默不作聲。
“嘿?還跟老爺我嘴硬?我看不跟你們點兒顏色——噢,還堵著嘴呐——”
王芝祥問了半天才看見那倆人嘴裏還塞著東西呢,當下命人把破布掏出來接著問,但那倆人就是不開口,反倒把個王大人急得團團轉。
“給我打!”
當下王芝祥命令兩個手下動手,兩名親衛調轉步槍,用槍托狠狠地打這兩個俘虜,直打得滿地葫蘆一樣。
但再問,還是什麼都不說,看來嘴確實夠硬。
氣的王芝祥揮手說:“槍斃!統統槍斃!”
兩名親衛將槍口對準俘虜的腦袋就要開槍,這倆俘虜嚇得都尿褲子了,但就是死硬的骨頭不肯吐一句話。
“慢著!”楊威提馬到了跟前製止兩個衛兵,“開槍響動太大,還要注意節省子彈。”
楊威衝地上俘虜說:“我知道你們是曹錕派來的人,我隻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曹師長的部署?”
倆俘虜搖搖頭。
楊威從馬上跳下來:“那你們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話落手到,他右手成掌,一掌罩在其中一個俘虜頭頂百會穴,噗的一聲輕響過後,那俘虜倒在地上抽搐不已,不一會兒七竅流血,舌頭吐出來半尺長,連眼珠子都突了出來,大約半分鍾之後才一動不動死於非命。
這個景象可是慘到極點,活像電視裏的吊死鬼一樣,除了崔長友這個久經生死場的之外,其他誰都受不了。
王芝祥臉色蒼白,吱蹓一下鑽回了馬車,他可沒想到,這個大名鼎鼎的司長大人居然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