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交通部鐵道司的司長,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因為這個總長職位由內閣總理唐紹儀親自兼任,所以這個交通部總長形同虛設,幾個司長就可以決定幾乎所有事情,而在幾個司長當中,自然是這個兼任公債司司長的鐵道司司長最大。
如果楊威特批一輛專列給自己的特種小分隊使用那絕對沒什麼問題,但他沒有這麼做,一是安全,有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萬一要是泄露了消息,讓北洋軍閥知道,那自己這幫人隻好鑽到太行山打遊擊去了;二是練兵,既然是特種小分隊,那坐著專列算怎麼回事?
於是楊威等人化裝一番,坐上南下列車呼嘯而去。
邯鄲位於直隸最南部,是曹錕第三師勢力的邊緣所在,王芝祥這位即將上任的直隸都督現在就滯留在邯鄲,每天在迎賓館內愁眉不展。
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自己是直隸都督,到了直隸卻寸步難行,這叫什麼事兒啊?
“報告!”衛兵高喊報告。
“進來!”
“報告首長!門外有一位楊先生求見,這是他的拜貼。”
王芝祥眉頭一揚,接過拜貼一看,上麵的字跡雖然醜陋,但清晰端正:迎兄入京。弟威
“快快有請!”
王芝祥大喜,盼望的人終於來了,他早就聽同盟會內部的人談起這個楊威,說是年少有為,很是了得,不但負責暗殺部北京工作,而且在新政府中手握大權,身兼公債司和鐵道司兩個司長職位,而且幹的風生水起,不但宋教仁、袁世凱非常賞識,甚至連洋毛子都服服帖帖。
可惜自己一直主政廣西,緣慳一麵,這等人才值得一交。
等護衛將來人引進來一看,王芝祥傻了眼,你猜怎麼?這哪裏是手握重權的朝廷大員,純粹三個做買賣的老農民嘛!
你看這三人,都是粗布短打,褲腿高挽,腳踩布鞋,每人身上還挑著一副擔子,上麵晃晃悠悠的掛著兩口袋糧食。
這三人麵像忠厚,身強體壯,連肌肉都鼓鼓著,當先那人不過二十掛零,將糧食頓在地上,衝著王芝祥嘿嘿直樂。
王芝祥莫名其妙,探頭向後麵看看,沒人了,就這仨。
“嘿!有意思!”王芝祥背著手圍著這三人轉了幾圈,愣是沒看出什麼破綻來,這幾個家夥連手掌上都滿布厚繭,身上汗味兒衝天,怎麼看怎麼不像才高八鬥的朝廷大員。
“您三位——”王芝祥衝三人拱了拱手。
“王先生不愧國家棟梁,真是相貌堂堂、氣宇不凡,我叫楊威,恬掌暗殺部部長一職,受宋先生所托,來迎接王先生!”
楊威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王芝祥一看,沒錯,正是宋教仁的親筆信。
王芝祥緊緊抓住楊威的手:“唉呀!原來您就是楊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
“裏邊請!我可把你們盼來了!”
當下幾人落座,楊威向王芝祥介紹:“這兩位都是我的得力助手,這一位叫做崔長友,這一位叫做張子林,都是直隸滄州府八極門下。”
王芝祥衝兩人拱拱手:“久仰久仰——”
但是明顯麵色平淡,不把兩人放在眼裏。
楊威暗自一笑,心說這也是位等級觀念頗深的官老爺,在廣西做了多年封疆大吏,哪裏看得上幾個武夫?
這就是這幫同盟會大佬和楊威的不同了,楊威兩世為人都是從社會底層爬起來的,在後世更是人人平等,完全沒有階級觀念,因此他最注重人才,跟手下人稱兄道弟,因此他才能迅速的拉起一班人馬,甚至能從宋教仁和汪精衛身邊挖人。
楊威心中暗道:在招攬人才方麵,這幫革命黨甚至還不如袁大頭。
“楊先生,我要赴京上任,可前麵有曹錕攔路,過不去啊!您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