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在門前候了大概一刻鍾左右的時間,才聽見開門的聲音。
門房拉開大門之後,一臉微笑。
“郎君久候了,主人吩咐我帶你去正堂。”
“有勞了,多謝。”
蕭晨行了一禮。
“請隨我來。”
門房說完便引著蕭晨往正堂而去,路過前院的時候,蕭晨四下打量了一番。
假山池塘,亭台水榭,錯落有致,倒是極為清幽雅致。
這未來老丈人倒是個會享受的。
兩人來到正堂,門房請蕭晨入座,而後又給他添了些許茶水,才笑著離開。
蕭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香撲鼻,好茶啊!
不免又多喝了幾口,一臉的享受。
這常安與嶺南果然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難怪父親讓自己一定要來常安。
正欲再喝一口,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沿著廊道正朝著正堂這邊走來。
蕭晨連忙放下茶杯,挺胸抬頭,端坐於椅子上,得給未來老丈人一個好印象。
隨著門口露出一片紫色錦袍衣角,蕭晨便知永安伯魏祈來了。
立刻起身迎到門前,行禮道。
“小侄見過伯父。”
說完從一旁的包袱裏麵取出一個木盒,捧到魏祈麵前。
“這是家父托小侄帶給伯父的禮物,嶺南的特產。”
魏祈接過木盒也沒看,便放在一旁的桌上,大笑著拍拍蕭晨的肩膀。
“十多年不見,晨兒都長這麼大了。”
“伯父都快認不出來了。”
“快坐。”
魏祈一邊說著一邊讓蕭晨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
“對了,你父親怎麼沒有隨你一同來常安。”
蕭晨聞言神色黯淡,聲音沉重的說了一句。
“家父不久前去世了。”
“原來如此,我與你父親也算至交,沒想到他竟然先走一步,哎!”
魏祈說完一陣歎氣,表情悲痛。
蕭晨連忙勸慰道。
“伯父節哀,家父走的時候很安詳,並沒有太痛苦。”
魏祈伸手在眼眶上擦了擦,笑著說道。
“人老了,就見不得這生離死別,讓你見笑了。”
“伯父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蕭晨沒想到這個永安伯對父親竟然還有如此情義,倒是難得。
因為自從父親被貶到嶺南之後,以前那些門生故吏全都對他們避之不及,仿若瘟神一般。
生怕被他們給牽連了。
沒想到這次來常安,竟然還有人念著父親當年的情義。
想到這裏他心中對這個永安伯不由高看了幾分。
魏祈點點頭,從懷中取出那份婚書,放在桌子上。
“晨兒,對於這樁婚事,伯父自然是很願意的。”
蕭晨聞言心中大定。
其實他初聞這個婚約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他家已經失了勢,不再像以前那般風光。
而永安伯人家好歹是個伯爵,在京中也算是個勳爵人家。
現在兩家門不當戶不對,說不定這次進京,永安伯會悔婚也說不定。
他想著,如果悔婚的話,他也同意,好聚好散,不然鬧的撕破臉也不好,正所謂冤家宜結不宜解。
卻不想,魏祈竟然同意這門婚事,他心中自然很歡喜,這樣父親在九泉之下的心願也算完成了。
父親也能瞑目了,隻是他還沒高興多久,永安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迷惑了。
“隻是,凝兒是我的獨女,自小便被我百般寵愛,可以說是要什麼我就給什麼,現如今她並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