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官飛雲從自己的鼻孔裏哼出了一隻冷音,又自說道:“不自量力?你就告訴他,如果他再一音孤行,我就大兵壓陣,把他許藤給滅了。我會把他的頭砍下來,放在他的房門前一直晾著,讓他七七四十九天也不得回魂!”
好像是察覺到自己說的話語氣有些過了,上官飛雲趕緊又接著說道:“不過呀,小張,你放心好了,兩國交戰不傷來使。他許藤如果想要在江湖上繼續做人的話,那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的。那樣的話,他也未免太不夠男人了呢。”
如果吩咐完成以後,上官飛雲也就不說話了。張偉知道,他一旦把自己該說的說完,也就僅有等著下屬去完成這樣的事情而已。
上官飛雲不是一個會隨便更改自己的意願的人,所以呀,與他爭論,無非隻是浪費自己的口舌而已。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期順從於老大的性格所養成的傳統,張偉現在在完全沒有經過自己的腦子的前提之下,就淡然地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他就麵朝著上官飛雲,然後靜靜地退了崍。
走出了上官飛雲所在的房間,到回到自己臨時住的公司裏的單間之前,張偉都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翻來複去地湧來湧去一樣,一點兒著落也沒有。他說不出自己現在所感受到的是什麼樣的感覺,他隻是知道這種感覺大概與“不爽”就算有差別,那應該也沒有太大的距離罷了。
回到了房裏,把門關了起來,他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到桌子麵前。
“你妹。”
這是他所說出口的第一句話。
然後他的思緒又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什麼兩國交戰,不傷來使。現在這些奴隸主們,就跟那些毒品犯一樣,什麼賺錢就做什麼,才不會講什麼人道或者情義呢。那許滕反水了,想必也隻是因為利益上的事情而已嘛。人家本就是一個隻談錢的生意人,你叫我跑去跟人家講什麼仁義道德,別人家一個不爽,還真的把我的頭給砍下來,掛在房間門前讓我永世不得超生了呢。
另一方麵,張偉帶著很強的不爽的感情,對於上官飛雲見利忘義的做法感到相當的不快。
自己好逮也跟了上官這麼多年,雖然不算是有很大的能力,但是做起事來也是兢兢業業。現在他竟然叫自己去做這種堵槍眼一樣的工作?
“他手下不是還有很多武將嗎?這種惡劣又危險的工作,不是應該派那種比較能打的人去完成的嗎?叫我一個一點異能也沒有的人去完成這種事情,我想上官也真是昏庸到亡盲目的境地了。
不,不是盲目!
一道閃電忽然擊中了張偉的腦子,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上官飛雲派自己去完成這危險的任務,並不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反倒是……他覺得自己沒有太多的價值,應該是一種覺得自己死掉也“沒有關係”的想法吧。
把話帶過去而已嘛,又不是什麼需要很強的技術含量的事宜,誰都可以做的呀。上官飛雲不讓他手下的那些“武將”也馬的原因,是他覺得現在正是用人之秋,如果派那些猛將過去,隻要對方不爽,一不小心一下子就把人給死在那邊了,實在有點可惜。
換句話說,自己就是那種“死了也沒有太可惜”的下屬呀。
“幹。”張偉生氣地如果一拳擊到桌上,他看著天空的月亮。雖然今天月色很亮,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天空黑得個不行。
在張偉因為不爽而獨自在夜裏捶牆暗怒的時候,衛斯理與吳小鳳此時卻在一個公園裏手牽手地逛著。
今晚的月色不錯,這座坐落在山上的公園,因為開著美麗的燈光的關係,讓看下山的視野變得異常的好。而附近也有很多人把爬山當成鍛煉,所以這裏雖然已是晚上,但卻也仍是一片熱鬧的地方。
“旅遊攻略上寫的果然沒錯呀,這裏果然是來到這個小城市以後,一定要來玩一次的地方。”衛斯理一邊牽著吳小鳳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感覺到手中那冰冰涼涼的舒服的感覺,一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女生頭發的香味吸到了鼻子裏,如此地說道。
現在他們已經探索出來了,這個城市現在是一個名為許藤的奴隸主所在的地方。從江湖小道消息可以知道,按理來說,那許藤還應該叫上官飛雲一聲姐夫的呢,不知為何,近期忽然反水了。現在正是與上官飛雲鬥得最凶的一方。本著這樣的形勢,衛斯理跟吳小鳳這才來到了這裏。
他們有以下幾種打算。一是趁亂把上官飛雲給做掉。當然,戰場上這麼大,他們的實力又這麼弱,這種機率實在是小得要命。
但是呀,人生裏的事情,誰又說得定呢。萬一那落魄逃走的上官飛雲,在逃跑的時候被自己給碰到,自己來下這最後的落井下石的一刀,那也是有可能的呢。
這,就是這幼稚的兩個人的幼稚的小算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