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利安和格林希爾這時不約而同的叫出來。“啊?怎麼是他!”
那滑稽騎士正是在安斯拜亞城門外被迫分開的羅圈腿騎士馬瑞裏安。
“馬瑞裏安!馬瑞裏安!這邊,看這邊。”格林希爾興奮地跳起來揮手招呼。
馬瑞裏安隻是看了她和休伯利安一眼就趕緊帶動韁繩一溜煙跑進帷幔裏,剛才獲勝者的喜悅一掃而光,反到是像看到瘟神一樣。
“真過分誒!什麼意思嘛?居然裝著不認識。”格林希爾嘟著嘴,很不滿地一跺腳。
休伯利安安慰她說,“算了,他和西利歐被咱們拖累得吃了不少苦頭。他不願意見咱們也是情理之中的。讓他去吧。”
“不行!你記不記得馬瑞裏安當初跟我們說他是為什麼來伊西斯的?”
“呃~不記得了。”休伯利安愣愣地搖搖頭。
格林希爾急得隻跳腳,“哎,笨死啦。他說他是來找妖精之城的。我們當時還笑話他呢!不記得了嗎?”
“對啊,是這樣!”休伯利安也想起來了,馬瑞裏安在石鎮過夜時的確是這麼說過,“他說不定知道我們不知道的線索。不能讓他跑了!”
“追!”
兩人撥開人群,往帷幔那邊跑去。休伯利安忽然迎麵和某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赫然是賈維爾·阿圭羅。冤家路窄,各種不愉快地回憶糾結在一起,氣氛瞬時緊張起來。休伯利安和格林希爾各自去摸各自的武器。阿圭羅謹慎地看著兩人,拉了拉帽簷,裝做不認識地退入人群中。
這麼稍微一耽擱,等休伯利安和格林希爾趕到帷幔那邊時,馬瑞裏安已經離開了。
***
賈維爾·阿圭羅找到卡利裏王下榻的行宮時,把守大門的十多位騎士居然沒一個人認得出他。阿圭羅要他們進去通報。可這幾個家夥仗著自己是沙火最精銳騎士團的成員,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不但不給通報,還出言諷刺。說什麼如果你這樣的乞丐都是王的特使,老子早就是萬騎長了。
阿圭羅一氣之下,一連將好幾個出言不遜者放倒在地,才有一名認識的百騎長聞訊趕出來把他接了進去。阿圭羅跨過倒在地上哼哼著的手下敗將時,嘴裏還怏怏地罵著,“沒用的東西”。
阿圭羅見到米哈爾·卡利裏時,一向嚴肅的卡利裏王也不禁失笑。“你也會搞得這麼狼狽。真難得。”
阿圭羅沒有笑。扯掉身上髒兮兮的鬥篷,他背手立正,說,“血債已經血償。哈蒙·貝勒斯被壓來了月見之城。隻不過圖塔族不讓我們的人馬進來。我隻能一個人偷偷潛進來見您。”
卡利裏王早已習慣阿圭羅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常常感謝神明給了他這樣一個忠誠得力的手下。
“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圖塔人一向視月見草綠洲是他們的私地。聖王當初把元老院設在這裏,說什麼為了保障元老院的獨立性,其他部落的軍隊一律不許入境。誰都知道,他骨子裏就是想要圖塔部落永遠獨占這片綠洲。即使是我和薩克利·伊登也都隻能各自帶一百名侍衛。隨行的騎士團都安排在關外。不過你也太謹慎了。其實隻要你以我隨行官員的名義要求見我,他們應該會允許你單獨進城。”
“我本來也是那麼打算的。但奇怪的是,圖塔人居然放和我一道過來的青色標槍騎兵大隊進了城。我感覺會不會是他們之間有陰謀?”
“不會吧?他們真的允許清源的部隊進了城?”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卡利裏王一定不相信。自從圖塔部落占居月見草綠洲,還從沒有開過這樣的先例。可他知道阿圭羅是絕對不會信口雌黃的。
“是的。青色標槍騎兵大隊殘餘的五千三百餘人在巴什爾·賽義德率領下,已經進到了月見之城的外城。”
“是他們硬闖的,還是圖塔族自願開放關卡?”
“我看的一個圖塔的官員到營地裏和賽義德說了幾句,賽義德就帶人進城了。”
“這不對!不合情理!”卡利裏王踱著步子,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圭羅安靜地侯在一旁,見卡利裏王實在為難,才說,“不論清源和圖塔私底下搞什麼陰謀,隻要保證您能夠安全回到安斯拜亞,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請交給我來辦吧。”
卡利裏王拍了拍他這位忠心耿耿的心腹。“你帶你的人,見機行事吧。切忌,隻要這邊還沒有什麼狀況,千萬不要搞出動靜來。我今天晚上還得應付奧瑪·圖塔的生日宴會,想著就頭疼。你去安排吧,我要休息一下。”
阿圭羅穿起來時的那件破舊長袍,拉起帽簷遮住臉,從後門離開卡利裏王下榻的行宮。這時天色已晚,宏偉的宮殿群被籠罩在薄薄的暮色中。小巷對麵迎麵走來一個人。那人不認識阿圭羅,阿圭羅卻認得他。賈坤·厄爾斯,伊登王的養子,神彩飛揚地吹著低俗的小調往巷子深處走去,似乎有什麼好事情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