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祭(一)(3 / 3)

莉迪婭隻覺得一陣眩暈,要不是扶著欄杆,恐怕已經癱軟在地。格林希爾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休兒~

休伯利安大意了,或者說他股子裏實在太善良。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承受一場和哈斯之間的持久、血腥的纏鬥。若讓他在交手過程中一點點地傷害哈斯,慢慢瓦解他的抵抗,再給他致命一擊,他恐怕自己在那之前先熬不住內心的愧疚感。因此,他想到要一擊必殺,在瞬息之間,乘自己還能夠下得了手的時候,結束這場悲劇。剛才那一擊,他毫無保留地全力突襲。靜默彎刀直取哈斯的咽喉要地。以休伯利安超快的出手,加上靜默彎刀神器級別的鋒利程度,哈斯在感覺到痛苦之前就已經先死了。這是休伯利安能夠為他做出的最後一點點慈悲。隻不過,他低估了大個子彎刀武士的實力。

哈斯已經從克萊茵時那個莽撞粗糙的年輕武士,成長為一名洗練的武者。休伯利安身體前傾的一瞬間,他便洞悉了休伯利安的意圖後。他並沒有盲目地出刀迎擊,而是盡可能用小幅度的閃動避開要害。他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已達到極致,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隻不過休伯利安的動作實在太快,仍然讓他付出了兩處受傷的代價,不過他也因此得到了一個後發製人的機會。

看準休伯利安鋒芒出盡,哈斯與他錯身而過的空隙,猛地抽出赤沙,手腕急速抖動,一記背向的輪斬。休伯利安也不是沒有提防哈斯這一手。按照他的估算,以自己的速度是能夠及時離開哈斯彎刀的攻擊範圍的,而事實上,在哈斯揮刀斬下的那一刹那,他也確定自己已經避開。可結果卻是,他仍舊被劃傷了。不是被刀刃所傷,而是被刀刃帶起的無形的氣流所傷。

空氣刀鋒!怎麼會?休伯利安過轉身,正好對上哈斯望向他的凜然目光。大個子彎刀武士從少年的神色間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他懵了!瑪雅是對的,加上這柄赤沙彎刀,我就贏得了他!

死生之鬥,哈斯沒理由給休伯利安時間多行考慮。他急行兩步,揮刀攻上去。如果說休伯利安的武技風格可以總結成一個“快”字,那麼哈斯就是一個“猛”字。他的刀法中幾乎沒有“刺”和“擺”等的輕手,全是“斬”和“劈”一類大開大合的重招。赤沙彎刀在他手中猶如一頭烈焰猛虎,橫衝直撞,聲勢浩大。殺得休伯利安連連退卻。不過,休伯利安最為忌憚的還不是這些看得見的刀光。看得見的招數都好防備,他要小心提防的是哈斯在揮刀過程中時不時揚起的不可見的空氣刀鋒。

迅捷地側轉身體變化步伐方位,休伯利安斷然摒棄他最拿手的貼身纏鬥,謹慎地與哈斯保持著距離。哈斯每次揮出空氣刀鋒都應為距離太遠而起不到效果。相反的,休伯利安也無法攻入哈斯的近身。

哈斯心裏暗自驚訝,休伯利安怎麼能將看不見形態的空氣刀鋒應對得如此之好。當在休伯利安的眼神中察覺到疑惑時,他本以為休伯利安是第一見識空氣刀鋒,想趁他無從應對時一鼓作氣擊潰他。可是哈斯想錯了,休伯利安早在與“左手阿修羅”巴爾德斯交手時就對空氣刀鋒的厲害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他疑惑的是哈斯為什麼也能使出來。按赫伯公爵的說法,空氣刀鋒是瓦爾哈拉之域達到一定境界後,配合身體、精神演化出的高級技巧,即便休伯利安現在對瓦爾哈拉之域的運用已經小有所成,也還不能完全掌握。他前一陣子曾經嚐試過,卻隻能在很偶爾時揮出一次兩次。可奇怪的是,他從哈斯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瓦爾哈拉之域的共鳴。那麼哈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過雖然想不通哈斯揮出空氣刀鋒的辦法,休伯利安在進入瓦爾哈拉之域後,感官變得超越常人般敏銳,隻要他留心,想要避開也不難。

哈斯幾番猛攻不成,轉而平靜心態,穩紮穩打。休伯利安一時摸不準哈斯的底細,小心地與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