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爾神父……那不是你的教父嘛?你身邊怎麼都是些神秘人物啊?”
“切!你以為你自己不是?你爸他……”天天不假思索的嘟囔道,但是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又說漏嘴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默克爾神父,我準備道具,然後,我們在副樓的地下室集合!快!”
十分鍾後,尼古拉教堂副樓地下室,默克爾神父已經站在魔法陣前的聖台前,他左手緊握著胸前的十字架,右手正翻閱著一本經典,天天則在一旁幫忙擺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
沒有什麼張行雲能幫得上忙的,於是他開始好奇地打量起這間地下室來: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擺設,整個地麵用某種永久性的朱紅色顏料畫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其主體由一個碩大的六芒星和圓形組成,線條的間隙之間刻畫著一些他不認識的字母(事後他被告知那些是如尼字母),很簡約,遠遠沒有動漫裏麵的魔法陣那麼複雜,魔法陣的中央正擺放著那件銀器,不過此刻其周圍完全沒有那種充滿寒意的黑色氣場,顯得平靜安詳。魔法陣六芒星的一角正對著神父所在的聖台,其上擺放著神父正在翻閱的那本經典,還有一支精美的銀質高腳杯,裏麵盛放著天天剛倒進去的某種清澈透明的無色液體。
“多半就是聖經和聖水了吧,看來真的有上帝存在啊!”張行雲暗自思量著,聳了聳肩。
“可以開始了嗎?”默克爾神父柔和地問道。在得到天天的首肯後,他提起那支高腳杯,用左手沾了一點裏麵的液體抹在自己的眉心,同時將剩下的液體都倒在了那件銀器之上,隨後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念誦一些句子,當然,按照慣例是張行雲聽不懂的語言。不過讓他吃驚的是,銀器原本散發出的那種黑色的氣場又再次出顯現,起初很強,包裹了整件銀器,但是過了不久,那黑色的氣場就開始慢慢消散,最後完全不見了。
默克爾神父停止了念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向天天點頭示意,有點像自言自語地說道,“銀器中的鬼魂已經恢複了常態,他馬上就要離開銀器重歸輪回了,不過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怎麼了,教父?”天天問道
神父望向張行雲,又望向天天,很明顯得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為難。
“沒事,神父,我已經和鬼魂打過交道了,否則我也不會站在這,不必瞞我什麼。”
“哎!看來一切都是主的旨意,阿門!”神父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緩緩說道,“剛才在淨化鬼魂的時候,他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
“這……很奇怪嗎?”回想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張行雲早就已經發現那個倒黴的鬼魂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神父望向天天,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天天回報以微笑,說道,“教父,謝謝你了,你已經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來和雲哥解釋。”接著她拽起張行雲的手,便朝地下室外麵大步走去。
“天天,我們這是要去哪?”
“餐廳!本大小姐快餓死了!剛才已經和餐廳打過招呼了,現在吃!飯!去!!!”
“咕嚕……”張行雲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聲,他尷尬地低頭不語,跟著天天直奔餐廳而去。
雖然已經早就過了晚餐的時間,但是教堂的工作人員還是為他倆準備了簡單的晚餐。看到桌上擺放的食物,天天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坐下就抓起麵包啃起來,還差點噎著。雖然張行雲很想在天天麵前保持風度,但他確實也餓了,看到天天的樣子,也就不管那麼多了,兩個人風卷殘雲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盡。
吃飽後,張行雲問天天:“剛才默克爾神父為什麼說奇怪,鬼魂一直叫我的名字很奇怪嗎?”
“嗯,這裏麵涉及到鬼魂的形成和特性,比較複雜。”天天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輕咳了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後慢慢說道,“一般的靈魂是沒有記憶的,因為記憶需要物質作為載體,比如大腦,人死後,靈魂離開身體,記憶並不帶走,靈魂則輪回轉世。但是如果某個人死亡的時候,情緒劇烈波動,那麼他的靈魂和記憶就可能會附著在身邊目光所及的最喜愛的物品上。”
“就像那件銀器?”張行雲插嘴道。
“是的,如果視野內沒有這類物品,靈魂就會徘徊在屍體或者死亡地點附近。不管是兩種裏的哪一種情況,都會形成有生前記憶的靈魂,也就是所謂的鬼魂。由於死亡時所產生的強烈情緒波動一般是負麵的,比如憎恨、痛苦、悔恨之類的,所以鬼魂一般也都帶有負麵情緒,而缺乏載體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久而久之,鬼魂便會成為被這些負麵情緒所支配的沒有理智的靈體,一旦特定的人或事件觸動了他,他就會暴起傷人。”
“好像有點明白了……”張行雲撓撓頭,“但是還是沒解釋為什麼鬼魂叫我的名字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