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啟明離開李曉蕊的辦公室，從樓梯下來，發現那幾個黑衣人正無所事事，有兩個站在外麵抽著煙，還有兩個在屋裏玩撲克，他們似乎不需要參與生產。
秦啟明到處找了一圈，發現董璐正在掃院子，顯然是朱毅安排的活兒。
朱毅交代工作的時候才不管男女，手下有什麼人就使喚什麼人，經常把重活交給女性。
秦啟明找了一把笤帚，跟著一起掃了起來，正好找機會可以跟董璐聊一下：“怎麼又開始掃院子了，昨天不是掃過了嗎？”
董璐也不抬頭，一邊幹活，一邊回答：“這廠子給的工資不算低，怎麼可能讓大家閑著，一定要拚命使喚才行。”
秦啟明搖了搖頭：“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憐香洗浴？”董璐一愣：“這是什麼地方？”
秦啟明很是驚訝：“你這智商怎麼當上警察的？”
“你竟然挖苦我的職業能力！”董璐火大：“我跟你講，我可是連續多次立功的，因為工作能力突出！”
“好了，不說這個了，不管怎麼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秦啟明實在懶得解釋：“人家既然給開工資了，我們就得給人家幹活，不管到底是幹什麼活兒。”
“李曉蕊把你叫走有什麼事兒？”
“讓我以後給她幹活，直接歸她領導，同時還要監視每一個人。”秦啟明冷冷一笑：“其中包括朱毅。”
“這麼說李曉蕊還是挺信任你的嗎。”
“其實她不相信任何人。” 秦啟明不以為然，接著道：“別忘了，我自己也被監視，包括我的室友徐鳳洲，還有朱毅這會兒可能也在某個地方盯著我。”
“這個廠子還真是詭異。”
“現在知道李曉蕊不好對付了吧，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貿然來臥底很可能會遭遇危險。”
“你看我怎麼掀翻她這個假酒廠就得了。”
“你知道這個假酒廠為什麼經營這麼長時間嗎？”秦啟明緩緩搖了搖頭：“這兩天的時間，我一直暗中觀察，發現了不少端倪！”
“說來聽一聽。”
“首先就是這種人盯人的管理方式，杜絕任何人私下走漏情報，做到了絕對保密，任何人如果想要反水，會第一時間被發現；其次是李曉蕊獎罰分明，給工人們的工資非常高，沒有剝削工人。這樣一來，所有工人就跟工廠形成利益共同體，廠子賺錢越多，他們賺錢也就越多，那麼他們必然會玩命工作。”歎了一口氣，秦啟明很感慨的道：“你要知道，對很多人來說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隻要能夠多賺錢就可以了，內心當中其實沒什麼是非觀。他們當然知道生產假酒是不對的，但真正生產的畢竟是李曉蕊，他們作為打工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李曉蕊準確抓住了這些人的心理。”
“是的。”秦啟明提醒道：“所以，這個假酒廠沒那麼容易掀翻，聽著，這跟你抓獲搶劫團夥什麼的， 可完全不一樣。”
董璐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謝謝你的忠告。”
“還有，我現在把你說成我的女人……”
董璐大吃一驚：“你不會真的想泡我吧？”
“泡你有問題嗎？”秦啟明懶洋洋的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沒有我幫你，你不但沒辦法破這個案子，反而可能在這裏丟掉性命！”